意思,由着她斟满酒,淡橙色的酒液在白玉盏中晃动,慢慢映出他此刻心不在焉的模样。 “等会再给你写一张便是。”他一饮而尽。 阿厘忙把自己的也喝了,依旧是甜丝丝的。 “尝尝这的光乳酿鱼。” 阿厘早就想吃了,他给了台阶,整合她意,便开开心心小口小口吃起来,还记得注意吃相呢。 “好香!”她抬起黑葡萄似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跟周琮反馈。 “那便多吃点。”他生出一股淡淡的满足,类似之前捡到的狸奴贴着他靴子绕圈时的感受。 周琮托着杯盏到唇边,慢慢啜饮。 阿厘才晓得自己方才是牛饮了,便不再抬头,专心致志吃自己的。 许久,他才又开口:“今年我便搬出宫住,你可愿随我一同。” 阿厘咽下一只金乳酥,脑子有些昏沉,反映了一会才想起来他如今是官身,不能再住在永宁宫了,本应回侯府,但他大概是不愿的,才要另寻住处。 “我…”阿厘犹豫着抬起眼。 他靠在椅背上,许是有些醺然,姿态比平时要慵懒,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情绪。 阿厘呼出一口气,有点想哭,她想大声说自己乐意,乐意极了,她真的不想再被欺负了,晚上回去睡觉床铺都是湿的,好难受呀! 她还想陪着琮世子,照顾他的身体,让他长命百岁,开开心心。 可是现在她心里有了一个人,那人有凌厉的凤眼,柔软的嘴唇和熟悉的气息,她最最最最想等他回来,投入他怀中哭诉自己的委屈,让他怜惜,让他更喜爱自己。 琮世子为什么不早点问自己呢? 她憋不住了,豆大的眼泪突然从眼角滑下,赶紧低下头。 周琮没见到她哭,只以为她在为难:“不必担心你的身契。” 还想说什么,却见同僚齐大人掀帘进来,身后还有叁五个相熟的官员,均是醉醺醺的模样。 “就说是琮弟,他们还非不信,上峰刘大人就在隔壁,邀你过去喝一杯!” “哎呦,才看见原是会娇娘呢!“ 周琮蹙起眉头,起身却带了笑道:“莫要取笑小弟。”挡住他们的视线,随他们去了隔壁。 官场应酬,冠盖遥临,酒醴笙簧皆要政,周琮上任以来做的不错,已被文官集团当作了“自己人”。 但只有他清楚自己多厌烦,这具躯体好似和他一分为二,笑着举杯的不是他,恭谨祝酒的不是他,听着他们大谈特谈的不是他。 许久,放心不下阿厘自己在隔壁,周琮终于找借口脱身。 他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才掀帘入内。 却见阿厘在桌上枕着手臂睡着了,莹润的唇微微张开,脸颊的肉被挤作一团,还残有泪痕。 鲜活的,娇小的,纯碎的。 跟幼时那个蠢蠢的娃娃重合了起来。 周琮满心的郁气神奇的消失了,他走到她身前,十指微曲,想替她拭泪。 却在她的脸颊前停住,改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阿厘。“ 阿厘应声睁开眼,姿势未变,迷蒙的看向他喃喃:“你回来了啊…” “莫在这睡。” 她又说了什么,委屈极了的样子。 周琮分辨不出来,稍稍弯腰:“你说什么?” 阿厘却一把环住了他的脖子,极为依恋地把头凑到他的颈窝中,哭着嘟囔:“…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好想你…” 她柔软的胸脯压在他的胸膛上,脸蛋贴着他颈间的皮肤,潮热的呼吸喷洒其上,周琮猝不及防,浑身僵住,抿唇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了距离。 “抱歉,我…没想到你想我回来。” 阿厘感觉到他的推拒,更委屈了,骤然吻上他的唇,带着枇杷的香气。 “咣当”一声,空空的酒壶倒在地上,周琮瞳孔放大,垂着眼看她含住自己的唇肉辗转,仿佛是埋怨他不回应似的,睁开潋滟的眼睛,颇为哀怨地是对上他的视线。 两唇相离的片刻,她撒娇地拿鼻尖磨蹭他的,娇声哼哼:“你怎么不亲我啊?” 周琮目光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肉上,颤了颤睫毛。 阿厘却是不愿等了,再次贴上他,得寸进尺地探进自己的舌头,好奇的探索起来。 温度愈来愈高,喘息渐重,许久,她腰间被一只手揽住,终于不再是她自己的独角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