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失去这个父亲了。」 我鼓起勇气说完这段话,觉得自己已经像是用光了仅存的所有勇气,这时候,才终于敢抬头看母亲。母亲没有露出不高兴,或是夸张的悲痛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话她确实的接收到了。 「对不起,舒舒,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心里是这么想的。」母亲过了半晌后,终于开口。 「仔细想想,我们真的亏欠你很多。你那么小的时候,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你一定很不习惯吧?但你一直以来是那么懂事,从不哭闹、抱怨,我也一直以为你适应得很好。直到最近,我跟唐阿姨聊天,才知道原来你以前过得并不快乐。而这些,我们居然始终没有注意到。 而关于你父亲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在某方面来说,你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你的父亲为了他所追求的文学目标,愿意投入他生命中的一切,也在所不惜。而他也的确是这样的投入着。 我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说些甚么,希望你改变对你父亲的看法。这件事也许只能由你自己,慢慢地体会、和发掘。也许有一天,你能够真正的理解你的父亲。毕竟,我始终觉得,舒舒你简直是其渊的翻版,儘管大家都说,我跟你长得好像,但我知道,在本质上,你像其渊多过像我。你们之间有那么紧密的连结,我一直觉得你们是最能贴近对方的人。 我只想跟你说,舒舒,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或许你没有感受到,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你父亲真的非常的爱你。也许你不能理解,但只有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一直放在心底。」 我看着母亲,觉得她整个人好像散发着隐隐的光辉一般,那是母亲一直在父亲背后支撑着他的,坚定而温柔的力量。 「妈,谢谢你。」 我伸手抱住她,她也回抱着我。 在这小小的斗室之内,有温暖的灯火照明着。儘管外头是如墨的暗夜,但只要耐心的等待着,天亮的时刻必然会到来。 「你准备好了吗?我要丢下去囉?」 「好了,来吧。」我在树下大喊,阿振回头确认了一下之后,就放心的把刚用大把剪刀剪下的柚子往下扔,我则赶紧过去捡拾掉落的柚子,装进手上的大麻布袋里。 应几个礼拜前阿振的邀约,今天我到阿振家作客,体验一下果园採收的乐趣。 儘管也算是从小在这边长大的,但对于农业相关的事物,仍是一知半解,更别说是有体验的机会,关于这一点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惭愧,回到家乡,感觉却像个观光客一样。 不过,这也是因为近几年来,观光產业逐渐盛行,促使农业影跟着转型,朝向更精緻化,或者改变跑道,朝向观光路线迈进的结果。 毕竟以前,家里务农的同学们,多半把帮忙家里的农活,当成一件要命的苦差事,都羡慕死了我们这些,家里跟农业没关係,不用下课后还要辛苦干活的同学。谁能想到现在,这些农村的工作,竟然变成了都市人愿意花钱体验的活动。 所以一大早,阿振就开车到我家载我。 今天的行程很随兴,因为阿振特地挑了没什么客人的日子,所以可以不用赶时间的,让我一个人悠间地参观整个果园。 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阿振一起帮忙,採收熟成的柚子。虽然说是帮忙,但应该说是帮倒忙居多,毕竟阿振家本来就有雇了一群临时工,专门在需要採收大量水果的季节,来这里帮忙。 阿振大概也知道,我从没有採收柚子的经验,所以交代给我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工作,要我拿着很大的麻布袋,在树下捡拾柚子。阿振自己则是拿着一把大型利剪,将树上的柚子剪下,我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让柚子砸到头。 我有问过阿振,柚子这样直接丢下来,不会使果实受伤,而影响卖相吗?阿振则是很爽快地告诉我,我们现在採收的,只是要给自家人食用,还有分送给亲朋好友的分量,况且柚子部会那么容易受伤,所以不用那么讲究。至于要拿去贩售的,当然就需要更加专业的sop流程了。所以我不用担心。 儘管我的工作如此检,但也够阿振伤透脑筋了,我的运动神经从小就不发达,使的阿振在树上,还得随时注意我的位置,避免我被掉落下来的柚子砸到头。 要採收柚子,需要踩上梯子,靠着树干,拿剪刀连着些许枝条将柚子剪下。我在旁边看着阿振做这些工作,明白他没有叫我上去剪的原因,除了因为不熟悉的人,踩上去有些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