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还是因为我是聪明的金霞綰?」 「因为你是金霞綰。」 金霞綰没想到他这么坦然的回答,赧笑道:「我以为你会说都有。」 「只是实话实说,没必要敷衍你。」 金霞綰问他说:「我这样找你演练,到时花草会上你再看我演出不就没惊喜了么?」 「你想给我什么惊喜?还是免了吧。」严穹渊蹙眉瞇眼,露出敬而远之的表情,惹得金霞綰哈哈大笑。 终于来到十七夜的花草会,江东云亲自帮金霞綰收拾仪容,金霞綰换上订做的衣饰,衣袍是槿紫到檀紫色的渐层晕染,衣袖、襟领上的流云花草刺绣是霞光般的红。金霞綰来到表演的会场,那宽敞的厅里佈置了春天的花木,他安静待在帷幕后等待,华丽的屏风前有三位艺者在弹奏琴瑟,也是今年他们教坊出道的人。 受邀的贵宾陆续收了那些艺者们的簪子,那些客人即使知道金霞綰是压轴,也没有人会去要他的簪子,因为这些艺者们的簪子会由谁来收都是早就有默契的,甚至早在几个月前艺者与熟客就会互相试探,而江东云一方面的应酬也都在为了这些事做准备。唯独金霞綰的簪子会由谁收下无人确知,因为江东云很少让他真正出去应付客人,总是要带在身边,好像金霞綰就是块宝贝,恨不得能藏起来。 花草会进行到一半荣亲王就来了,论身份地位自然是由他坐在最好的位置,江东云也会亲自上前招呼他这位贵客。陆永观盯着江东云给自己斟酒的手,握住后轻轻抚摸其手背问:「你家霞綰是压轴?」 江东云像是早料到他这么问,微笑答道:「是。」他应对自然,但是听到陆永观问及金霞綰,身子还是有些僵。 陆永观握着江东云的手也感觉出对方细微的反应,轻笑道:「你别担心,我永远都是你夫婿。」 江东云颇意外这男子竟会讲这种话来哄自己,心中却更是慌乱了,他猜想陆永观八成就是来讨金霞綰的簪子,才会刻意这样安抚他,他虽然俊容含笑,心中却焦虑得不得了,不由自主朝严穹渊看过去。 严穹渊虽然也是贵宾,不过坐的位置离陆永观有些远,所以江东云的视线很快被陆永观察觉,陆永观问:「那就是琉璃天的仙人?都说琉璃天住着一仙人,能追星逐月,事实上应该是位武林高手。长公主也认识他。」 江东云没想到陆永观消息这样灵通,但那些公主、王府、大官们的府第藏有一些别人的眼线也是很自然的事,有时就算察觉了也不见得会立刻将那些眼线摘除。他应道:「是,他是住琉璃天,不过并非那位仙人,那仙人是位隐士,但已经故去了。」 「他是你朋友不是么?这阵子都住这里。」 「只是小时候曾经玩在一块儿罢了。多年未见已经生疏,不过长公主那里不便招呼江湖人士,所以才让他客寓敝院。」 「嗯。」陆永观沉吟了声,没再继续问下去,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东西喝酒,儼然是在等压轴上场。 已经收艺者簪子的贵客可以离场,不过他们也都好奇压轴而留下来。终于到了金霞綰出场的时刻,金霞綰原先是很紧张的,不过一走出来瞥到严穹渊也在席间,一颗慌乱的心渐渐稳住。 严穹渊本来只是静静品酒,也没吃什么东西,由于他一脸冷漠,难以亲近的样子,所以也没和其他宾客交谈,他看金霞綰神情认真的弹琴,也半闔眼享受。其他人因之前歌舞而高昂的情绪也随着琴音逐渐沉淀下来。夜渐深,花草会即将尾声,金霞綰的琴曲让人感到平静却不寂寥,琴音将这厅里和外面园子都变成另一个境域,月色宛如流水,垂柳犹如碧泉,花香和着酒香将欲念织入美梦里,谁也不会记得这里是个销金窟。 弹完一曲,金霞綰拔剑起舞,他不是今次花草会唯一独舞的艺者,跳的舞谱也并非独一无二,而是花晨院里收藏的舞谱,其他人也都能练的,但就如严穹渊所言,同一首曲由不同人演绎会有各自的意境,同一首舞亦然。 这剑舞刚柔并济,金霞綰穿着一身紫色衣装,转身时就像一轮盛开的花,他容貌清雅,却比其他人还平淡,甚至淡到让人不会再初见时多瞧一眼,可是只要目光稍有停留,就会不知不觉上心。 他的舞和琴又不同,是意兴张扬,生气勃勃的,淡雅平凡的他平日像影子,此刻却把周围的繽纷色彩都吸引过来,花香和酒香也在他旋身时融在一起,他成了许多人的一场梦。 金霞綰舞得专注,是因为他把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他必须如此,才能不慌不乱的面对这些,他告诉自己今晚是为了这一人献艺,所以他的乐舞只为了这人,在颯爽而华丽的转身剎那,他带着笑意朝那人眨了单眼。 只为这一记眼波流转,严穹渊前所未有的乱了心神,好像被勾起久远的记忆,有个人为了他歌唱,为他翩然起舞,而他的心也从此为之鼓动。 「好!」压轴的表演结束,陆永观鼓掌叫好,也将其看客从美梦中惊醒。他起身走向金霞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