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那笑容足以令眾生倾倒,他思绪泛白了一瞬,还没彻底回神,身躯已经急急忙忙奔了过去。 「你的伤重不重?」云凛紧张得不得了,虽然身形相对轻瘦,但仍是努力扶着江槐琭说:「我们去医馆。」 江槐琭温煦微笑道:「不必,我自己就懂医术,何况你不是也懂么?我伤得不重,你帮我抓些药就好了。」 云凛转头看瘫在地上的岑芜,心中意外的平静,既不像幼时那样发怵,也并不可怜对方,他问江槐琭说:「他带了那么多人头,我们要不还是报官吧?」岑芜也听见这话,气恼得又呕出一口血。 江槐琭转身拥住云凛说:「那我晚点请管家去报官。」 「管家?你家里还有管家啊?」 「是啊。为了随时让我心爱的人过上好日子,我接收前人留下的產业后,也是花了点心思经营生意的。算不上非常富有,但应该还是够你吃穿玩乐。我们回家吧。」 云凛听他说「回家」就感动得漾起笑脸:「嗯,回家。」 岑芜瘫在巷里,馀光矇矓望着儿子和那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弯曲小巷里,心中悲愤不已。他比最初更想将儿子抢回来,但一想到姓江的小子警告自己那模样,恐惧好像不停往他内心扎根,他甚至一度怀疑姓江的小子根本不是人。他的胸口越来越痛,浑身都难受,夏日耀眼的阳光照落在这条小巷里,他却还是被恐惧与绝望慢慢湮没。 *** 江槐琭和云凛从客栈要回了马车就驶往西北方,越过几条街巷后来到一处幽静的民户前,这里的围墙比别处都要高,瞧不见墙里的情形。 云凛下车敲响门环,立刻有位青年跑来应门,那青年一见江槐琭就喊:「庄主回来啦。」 江槐琭对茫然的云凛微笑说:「从前我师父是老庄主,我接了他的庄子打理,所以他们喊我庄主。那守门的青年是跟着总管习武的,叫杨昇辅,总管是朱开阳,往后你若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找朱总管。」 云凛还有些懵,他多少猜到江槐琭住的地方比一般民居好些,像一般地主的屋宅那样,有前厅、穿廊、后寝,毕竟一路过来看了不少民户都是不错的瓦房,可他没想到墙里格局比他想得还大,进大门就建有照壁,前堂左右有挟屋,屋院里蒔花植树,池塘、假山等造景似乎皆有风水讲究,连屋顶用瓦都有纹饰,似乎也是出于名家所製。 江槐琭以拳抵唇轻咳两声说:「虽然不比你在琳霄天闕住的那样,但应该还能过得舒适。」 云凛听他咳嗽就慌忙喊人:「杨兄弟,你家庄主受伤了。」 江槐琭说:「不严重,我一会儿让总管去取药。」 说人人到,一位白发长者出现,开口也唤江槐琭庄主,此人生得斯文庄重,正是朱开阳。朱开阳看江槐琭被一少年搀扶,再听了少年所言而有些讶异:「庄主怎会受伤?」 云凛听了这话有些奇怪:「你家庄主是人,怎么不会受伤?」 朱开阳抚鬚回话:「庄主尽得老庄主真传,自学成以后就极少听过庄主被人所伤。」 云凛有些尷尬:「他、他是被我爹……岑芜打伤的。」 江槐琭不想看云凛露出自责的表情,慎重告诉朱开阳他们说:「他是与我结契的伴侣,云凛,往后就是这里的另一位主人。」 朱总管和杨昇辅一听就朝云凛躬身问候:「见过庄主夫人。」 云凛更尷尬了:「我……是男子……」 江槐琭忍着笑意说:「往后称他云公子就好。这样行么?」末句是问云凛的,语气温柔似水,听得那些下人们默默出一身鸡皮疙瘩。 云凛眼下只紧张江槐琭的伤势,也顾不得这些称呼,匆忙頷首道:「行。请总管快去取药吧。」 朱开阳亲自去取药送到庄主寝室,把药交给云公子以后,他退到一旁看着云公子坐在床边照顾庄主,虽然他从庄主的气色观察到其伤势或许不严重,大概庄主是有别的打算,但这都不是他该过问的。他见庄主跟云公子没有别的吩咐就识相告退,然后召来庄里的僕人们告知云公子是庄主伴侣一事。 江槐琭服了救急的伤药就待在寝室休息,他让云凛上床来陪伴,云凛却拒绝道:「你受了伤就该好好休养,我就不和你同床了。有人在一旁怎能睡得好?在你伤好以前,我就去住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