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哭闹伤心。今天项行昭突发急症住院,项明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出差。 项行昭得了脑退化症,喜恶无常,送什么礼物无所谓,所以项明章一时敷衍。寿宴被触动逆鳞,所以项明章失控。这次的项目至关重要,所以项明章难以割舍。 可事不过三,如果每一次都有借口,就等于没有借口。 但楚识琛那一次在项家大宅亲眼见过,项明章对项行昭百依百顺,老人家也唯独对项明章重视依赖。 难道是假的? 到时间登机了,项明章朝他招了下手,说:“走吧。” 楚识琛想不通个中缘由,罢了,家事私隐不是外人该操心的,他跟上去,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头等舱环境舒服,项明章带了两本诗集,夜间飞行不适合看长篇巨作,这种一行几个字的护眼文学最适合。 他问楚识琛:“还有一本,你看么?” 旁边的座位上没反应。 项明章扭头去瞧——楚识琛坐相端正,神情肃穆中透着憧憬,一双雪亮的眼睛缓缓扫过整个机舱。 这是楚识琛第一次乘坐现代飞机,倍感新鲜,机身内的结构和设施哪里都好,噪音也小,只可惜舷窗外黑漆漆的,看不到浩瀚云层。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北京安全降落。 酒店的专车在机场等候,一路上,楚识琛静默地望着窗外。 万家灯火中依稀辨得出皇城旧貌,行经繁华市区,他才恍觉昔日的北平大改了模样,变成了首都北京。 虽然是晚上,但预订的酒店离会议中心不远,门口车辆络绎不绝,今夜赶来下榻的人不在少数。 大厅前台,排着几支队伍办理入住手续,楚识琛拿着证件站在末尾。 孟总监有些晕车,去洗手间了,项明章把箱子交给了行李员,在队伍外侧无所事事地晃荡。 晃到楚识琛旁边,项明章貌似不经意地问:“给我订的什么房间?” 这两天房间紧俏,订的时候选择不多了,楚识琛说:“行政套房。” 项明章又问:“你和孟焘呢?” 楚识琛说:“我们在普通贵宾房。” 项明章:“你们?” 楚识琛脸颊半侧:“反正差旅费充足,我们当然是一人一间,项先生以为呢?” 项明章说:“充足就好,超过了预算从你们薪水里扣。” “原来你担心的是价钱。”楚识琛拿起手机,“双人标间便宜,可以改订。” 项明章反口:“不许改,孟总监晕车需要好好休息,你打呼噜影响了人家睡觉怎么办?” 楚识琛垂手勾住隔离队伍的丝绒绳子,那天诓他弄湿文件,现在又造谣他打呼噜,他用仅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打呼不要紧,主要是我性取向为男,跟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很可能会忍不住。” 项明章皱起眉毛:“孟焘已婚,是直的,你在想什么?” 楚识琛大喘气,把话说完:“我在想——人家很可能会忍不住介意跟我共处一室。” 项明章被摆了一道,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接一击,承认道:“他介不介意我不清楚,我很介意,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如此直白,楚识琛反而哑火,不聊了:“你能不能离远一点,别人以为你插队。” 三个人的房间在同一层,办完入住手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