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贴心地避开温文尔的眼睛,窗外真实的日光却毫不留情地照拂进来,直直地刺在他玻璃似的晶状体上。 那个可怜的小乞丐,命运如此多舛。 银荔趴在床上哀嚎,嚎得天都亮了。 她长翅膀三天了,每天睡觉只能侧过左边身子,或者趴着睡,无论怎么睡都要避开脊梁骨上的翅骨,硌得她浑身难受。 她睡在四楼的客卧里,落地窗外是青山绿水,朦胧的雾气缭绕,远远地才能看到其他楼房,几乎很难看到电子眼,更多处于自然中。她的房间布色也是霁蓝,像云销雨霁的颜色,和她月白色的翅膀衬在一起。 银荔赤足站在窗前,拿起搁置在桌面的餐刀,背身往尾椎上比划了一下,怎么下手能稳准狠以除后患呢? “会很痛的。” 郎定河给她送早餐,远远看到这一幕,温声说道,放下牛奶鸡蛋和零星糕点,坚定地没收了她的作案预备工具,又转身从床下拖出她的拖鞋,示意她穿上。 他家没有太多科技痕迹,电子眼没有、机器人两三个、家居智能系统都关闭了。他给她送餐,似乎还会观察她的饮食偏好,厨师型机器人的程序指令不断做调整。 银荔并不挑食,每次都乖乖吃完,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她站着吃完后,郎定河指着窗外,“看到了吗?那边。” 银荔拐了个弯,走到床头的视角,才看见他指什么。 从床头看过去,那边远远的是雪山冰河,透着苍茫肃清之气。与她直直面对窗正对的绿水青山差了很远,却在一窗内呈现出鲜明的两季反差。 “我在那里出生。” “哇。” 银荔盘腿坐在床头,对没见过的景色惊讶,她只知道直勾勾看着,不知该对苍茫冰山说什么。 “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一只小狼。”郎定河比了一下餐盘大小,“长大到两岁,才会化人。” 银荔直勾勾的眼神调了回来,“也是灰白色的尾巴吗?” 郎定河:“……那个时候灰很多。” 他已经很熟悉她的这个眼神了,无奈又熟练地甩出毛茸茸的大尾巴,自觉塞到她怀里,“总之,你需要些时间,慢慢来。” 银荔养成了抱他尾巴的坏习惯,很有耐心地从最硬的尾巴骨薅到尾巴尖尖,时不时把脸埋进去,用侧脸和鼻子蹭尾巴毛毛。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他不会拒绝她,于是心安理得地上下其手。 郎定河被她蹭了三天,定力已经稳步提升很多,至少不会动辄勃起,勉强能掌握勃起前的度。尾尖自发地拂扫她的脸颊,她兴高采烈地亲了大尾巴一大口,险些把毛嘴下来。 银荔每次很有分寸地只蹭三分钟,三分钟一到就撒手,眼睛亮晶晶的。 想摸她的头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抬起。想说可以继续,但似乎也不合适。 “我想回去上学了。”银荔很认真地说。 “明天。过了明天,你还收不回去的话,我再给你注射基因破解剂。” 他避重就轻地承诺。 想问她,在狼族山林这边上学好不好,又怕她不愿意。 “好吧。”银荔苦恼地扯翅膀,她现在的衣服都是后背深深一壑v领和低腰的家居服,“你真的不要吗?真的可以割下来送你。” 郎定河的目光从她右后背洁白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