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荔瞪圆了眼睛,和刚刚陈诉完衷情的郎定河大眼瞪小眼。 郎定河双膝跪在她座下,双手扶住她的椅握,高大的身体弱势地伏低,昔日宁死不跪的上位者,一夕竟成为牡丹花下客,“嫁给我吧。” 银荔:“呃。” 她还是没反应过来。 于是他又低声说了一遍:“嫁给我吧。” 银荔哒哒哒反应过来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郎定河静静望着她,很有耐心地等待不如意背后的原因陈述,虽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意外,她的寡情早已显山露水,总有些不为旖旎所动的天真。在求偶一事上他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决心与多年前带领狼族部队打败边境12城的流亡军一样坚定,无论如何,非胜不撤。 银荔读懂了他沉默背后的等待,连连摆手:“我不配呀!”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从不奢求得到与自身不匹配的东西,因为这样的东西,即使得到了,也护守不住。免于折腾,不如不得到更安全呢。 珍宝也须得由恶龙镇守,才有稀世价值,流落在乞丐手里的璧玉,便无人问津。 “你很好,”郎定河开始亲吻她的手背,借亲密动作缓解发情期被抑制住但仍在首尾溢出的,得不到伴侣安抚的不安,“没人有资格说你不配。” 他的舌尖一下下地舔过她张开的指缝,舔弄着她的指甲。她无措地想缩回手,被他伸手挽留,顺着她的指骨舔到右手掌心,沿着疤痕并入深深的掌纹,一下一下地吻。 银荔也不知道手该不该缩,他舔得她麻麻的,“你是个好人,我……” “不要说这样的话。” 郎定河有些耷拉的耳朵尖瞬间竖得直直,那是兽类警觉的征兆,即使没听过“你是个好人”的好人卡套路,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的话将是拒绝。 “……我们不适合啊。”她还是补充完了。 “怎么不适合?”他无师自通地开始耍无赖,“你说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银荔:“呃。”这话她还真说过,就他刚注射完抑制剂没多久的时候。 她想了想,“你是alpha,要配同等级的omega才对。” “没人规定这就是对的。”郎定河动了动耳朵,他的耳朵尖是雪白雪白的,内里分布着淡淡的灰绒,连柔韧的耳朵骨看上去也很坚决,“我不要别人。没人敢说你和我在一起是错的。” 银荔幽幽道:“跨种族结婚是没有好结果的,比如我爸爸和我妈妈,生下我。” 她自出生就没有了母亲。约莫八岁便没有了父亲。母亲是天使,父亲是个人族,终究不被祝福,不得善终。 “不会的。”他近乎乞求垂怜般在她身下,“帝国对于混血种族的法律保护日益完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幸福的。” “你在发情,脑子不清醒。你再好好想想吧!”银荔语重心长地说,哄小孩似的摸摸他的头,把右手未干涸的口水全抹在他耳朵上,“我们真的不合适。” 温文尔找到她,也只说是假装订婚!怎么一道他这,张嘴就变成求婚了呢?可能是发情期缺少标记的糊涂吧! 发情期成了他顺势出口的理由,也反倒成了她拒绝接纳求爱的挡箭牌。 郎定河轻轻叹了口气,“我会向你证明的。” “——证明,我们很合适,你可以放心嫁给我。” 直到二楼的发情监测仪显示郎定河的信息素恢复正常值,才宣告他长达七天的发情期正式过去。 此间银荔得到了一个新光脑,天蓝色的外观,清新得像云开雨霁的天空,和之前温文尔给的龙与蛇交缠的黑色光脑很不一样。 她拿到光脑后就开始查狼族发情期资料,时不时用一种“我就知道果然如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