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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新的名字-《梦回万象》


,另外往日在特工资质培习中也有接受疼痛忍耐的特训,以抵抗被捕后敌方刑求。这在训练考核与实战中曾使他受益良多——因此,面对实际上早已超越常人承受极限的神经疼痛,他下意识就决定忍耐到底。他知道痛的感受源自于脑,通过冥想或是转移注意力便可大幅减轻痛感。

    但他仍旧难以入睡。

    他变换着不同的方法,可是剧痛如同一只巨大的魔鬼章鱼吸附在他的腰背之间,每时每刻。

    它就是不停止,就是这么一直疼下去。

    每一次行将入梦之际,便被章鱼拉回现实,失望感和沮丧感油然而生,疼痛感变得愈加强烈。

    他终于忍不住吊起嘴角,露出牙龈……他看着墙上的挂钟,合上眼皮,准备专心迎接下一场艰难的熬战。仿佛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再张开眼却发现该死的指针才走了不足四十分钟。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卢雨雁说,“你的真名叫什么?”

    邵慈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复。

    “哈?”她用指甲掐他的胳膊。“回答我!”

    “再用力。”他说。

    “我生气了,真的。”

    皮掐破了。

    他示意她凑耳朵过来,“……肖鹰。”

    “真的假的?”

    他沉默。

    “哪个‘肖’?我爸爸名字里也有一个‘萧’字哎。”她小声说。

    “你爸爸叫什么?”

    “……你不该问我的真名叫什么吗?”

    “嗯?”

    “月虎。”她的唇间碰触他的耳廓。

    “老虎的‘虎’?”

    “嗯。”

    “父母给你起的?”

    “嗯。我猜大概是希望我能够像一只老虎一样独立生活下去。”

    “很特别啊。”

    邵慈终于迷糊了一会儿。“这次大概能睡过今晚吧!”他心里这样想着,但醒来一看只过去了两个小时。

    是被痛醒的。

    睁眼的瞬间心脏便承受着沉重的负担。他生平第一次对疼痛产生了恐惧。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以他的想法无所谓放弃——与疼痛战斗:被打败,再投入战斗;被打败,再投入;被打败,再投入……

    他明白,手术是成功的,那么随着时间推移,痛感就会逐渐降低,坚持就一定可迎来胜利。他认为——常人绝不会这样想——如果能战胜目前的疼痛,世上就不复存在什么真正的恐惧。没有痛苦何来欢乐?他要坚持至最后一刻,享受那份荣光。

    卢雨雁望着那不住起伏的胸胁,替他揪心,但也不再多问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不论怎么问,答案必定是“没问题”。

    突如其然,一切仿佛停下了。

    邵慈一声不吭疼晕过去。

    抢救过来后,用药清单上增加了止痛药。

    “不要强撑。”谭正川又返回来看望邵慈。“你好歹也喊一声啊,要不是她在旁边没日没夜的看着你,我们都会以为你睡过去了。”

    邵慈问:“你不是该走了吗?”

    “正要走就听见你晕了。”

    他当时根本没料到自己会晕过去,只是突然间失去了知觉。

    谭正川问:“里面痛还是外面痛?”

    “脊髓痛。”

    又拍了一次片子,显示已经没有残余骨渣。

    谭正川说:“神经损伤修复是医学界的最大难题之一,即便我认为手术的过程很成功,神经系统的自我愈合也是你身体中最慢的。”

    “我还可以站起来吗?”

    卢雨雁痛苦地说:“邵慈……”

    “我相信是有这种几率的。”

    “几率到底有多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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