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问。 “好吧,原谅我之前对你们隐瞒了一些情况。他的状况实际上非常严重……我来手术之前看过他当时的片子,差点就推掉,不想来了。因为几乎没有差别,如果最后我也保不住你的下半身的话。” “你闭嘴吧。”卢雨雁说。 “抱歉。” “几率有多大?”邵慈问。 “没有人可以否认理论上的可能性。是的,仅仅是理论上的可能性。我从医几十年,看过几千名病人,奇迹还是有的……只不过你要真的再站起来,恐怕需要最大的幸运和奇迹。” 谭正川看向卢雨雁:“不过,不过——我至今仍然相信这份奇迹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江先生(邵慈的化名)想知道几率有多大,其实几率什么的没有多少参考价值。不同的病人情况各异,想要恢复健康的毅力与决心更是不同,又岂能相提并论?我并不是在胡乱安慰两位。来之前我还获得准许,看过江先生早年身体检测的资料。欸,从医这么多年,他是我见过的身体最完美的人。单单是这一身骨架,就真的是堪称完美。真的很可惜……而以我的经验来说,奇迹也往往发生在他这种人身上……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身上。” 她似笑非笑。 “所以江先生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积极配合治疗,包括恢复训练。那可能是个漫长的过程,谁也说不准,主要还是靠你身体的自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无论你最终恢复到什么程度,今后是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了。” 一周过去,邵慈身体各处如期愈合,但脊柱的病痛没有减轻,下半身依旧没有丝毫触觉。 谭正川返回了上海。 由于痛感太强,只有借助强效麻醉药品邵慈才能得到宝贵的休息。即便如此,痛苦也没有减少很多,只足够勉强睡一会儿而已。若非经历过狙击手的忍耐力特训,恐怕早已精神崩溃了。 注射完止疼药(阿片类)后,邵慈感到心慌、气短,脑袋似乎像个拨浪鼓,又或是谭正川的大耳垂,不自主地来回晃个不停。 事实上他并没有摇头,卢雨雁眼里,他只是在忧虑地发呆。 卢雨雁由于抗拒命令、擅离职守以致海外情报工作受挫,回国后策划恐怖袭击铁路交通;但主动投案自首,态度良好,且未造成人员死亡——车厢被引爆前,所有乘客都已撤离——被军事法院判处十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 她每日依旧充满活力,或许是打算两年后潜逃,又或许,对于疲于朝夕竭虑的特工生活的她来说,两年已是足够奢侈的宽裕。 她为他洗澡剃须,擦屎端尿,喂水打饭,毫无怨言。 他从未想到过她能做到这些,也不希望看到她做到这些。他劝她花钱雇佣护理人员就好,可她却将头发归到耳后,笑盈盈地问他:“我今天漂亮吗?” “你从来都很漂亮。” “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 “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你要永远记住说过的话。” 两人继而口齿交错,舌肉缠绵,互吻了十几秒钟。 她笑了,阳光描摹出金黄的发边,那的确是世间至美的光景。 她又啄了一口,问:“香吗?” 邵慈略显尴尬地笑道:“背都不怎么痛了。”他好像不怎么适应笑容似的,笑起来挺难看。 “你要是再疼的受不了就叫我好了。”她笑得花枝轻颤。 “嗯?” 卢雨雁转身拾起镜子,却又大叫道:“你说谎!” 邵慈吃惊。 她说:“我忘了,都还没化妆呢!” “你不化妆就已经好看极了。”他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哼,化了妆就更好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