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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不走,那我走。”

    他还没碰到门把手,我就大喝一声:“站住!想想你的林妹妹吧。”

    他果真停下脚步。

    见再逗他,他真要跳楼以证清白,我不得不咳嗽一声,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来给你擦药的……别误会啊,我等着你痊愈了伺候我呢。”

    “对不起”叁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在顾珩没有计较,他还没从被我捉弄里回神,冷道:“不必,苏大小姐你还是早些回房休息。”

    这人怎么软硬不吃,今天非要他从了我不可。

    我跳下床,锤了他肩膀一拳,他吃痛“嘶”地出声,“逞什么强,过来。”

    他还是不动,我就夹着他的胳膊往里拽,他一下抽回手:“我自己走。”

    我满意道:“真乖。”

    唯一一个条件是不许开灯开冷气。

    “你还害羞起来了,”我嘟囔着收回开冷气的手,“我脱还是你自己来?”

    顾珩别过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仍能看出他的视死如归。

    “怎么,本大小姐还是第一次帮人擦药酒呢,这是你的荣幸。”

    他冷哼。

    好吧,由于是第一次,我着实没什么经验,泼得他一身药酒,他撇了我一眼,我给他看心虚了,也没在掌心将药酒揉热,一双手就贴上他的肉。

    肌肤相触,我觉得热,也觉得腻,热的大概是药酒,而腻的一定是他的皮肤,我忽然懂了肤如凝脂的意思。

    打着圈儿揉呀揉,边揉边问他:“疼不疼?”

    他不肯看我,一径侧脸,如此一来,我看得到他忽闪的长长的睫羽,眨呀眨,比手掌下的皮肤还痒人,我怔忡,伸手去碰。

    他蓦地出声打断我:“不疼。”

    我连声“哦”,专心为他疗伤。

    那几天,我大发慈悲地没有折腾他,不过越来越烦躁,不知是因为秦先生,还是因为没闻到花香。

    我甚至梦到捡了一只狐狸,正抚弄着,突然烟雾缭绕,竟化作半露肩膀的顾珩,红着脸娇憨倚在我怀抱,一颗葡萄入口,他唤我:“大王……”

    我惊醒了,当夜就收了善心,传他到我房间为我扇风,像帝王座前的婢女。

    他不从:“我做不出半夜闯进异性房间这样不知羞耻的事。”

    我觉得他在影射我,但我没证据。

    由不得他,一提他的林妹妹,他就任我揉圆搓扁。

    一进打满冷气的房间,顾珩就有一瞬间的僵硬,我扔给他一把扇子,像那夜一样,我拿起书,叫他立在一旁。

    微风习习,好不惬意,就是他老走神,看我床头与母亲的合照,我满足他,拿起相框怼到他面前:“本大小姐小时候可爱吧。”

    他聚精会神,死死盯着照片,半晌才挪开视线:“真丑。”

    “你!”

    我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成想他竟碰瓷我,又摔倒在地,我刚想嘲笑他,就看见他惨白的脸色,满额的冷汗,不像装的,连忙蹲下去查看:“你怎么了?”

    他大口喘息,颤声道:“扶我去露台。”

    我得令,抗起他一只臂膀就往外走,热浪扑面,他像解冻的雪人般坍塌在我身上,连带我也往后仰摔。

    最后一秒,他出手搂住我,我们二人的重量狠狠压在他的手臂,而他压住了我,茉莉花香一下充斥鼻尖。

    我与他对视,看清了那与我一样的茶色瞳孔中的痛,想摸摸他的眼,一回神,却脱口而出:“滚开!”

    他倒了几口气,摇摇晃晃起身,翻墙离去。

    那一夜后,我再没去见他,直到秦先生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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