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好一个名扬塞北的年轻英雄!」 刘希淳早已不着白袍了,只见他今天一身玄色长袍,面容消瘦,冷冷地道:「北方的战事虽然暂时平缓,不过南方倭贼蠢蠢欲动,据说他们打算与在地的流寇里应外合,不得不防啊。」 虽然在茶楼,不过刘希淳的面前放的竟然是满满的一碗酒,他说完话便一饮而尽,半滴不剩。 傅宇轩见状,忍不住问道:「希淳,还是没有洛姑娘的消息?」 刘希淳苦笑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去找了小风,虽然他面上不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些芥蒂,不过连他也不知道他姐姐的去向,我想除非霞儿自己愿意,不然天底下应该没人找的到她了。」 虽然事隔数月,刘希淳提起时还是心情沉重。 傅宇轩看着刘希淳这个样子,虽然不像当年下江南前那般意志消沉,但他知道,这次的打击对刘希淳一定更重。 他想了想,双眉一扬,拍了刘希淳的肩说道:「希淳,往事不可追,不如我们把心力投注在报效国家上,除了帮助你重整心神,也算是为大熹尽点责任吧!」 刘希淳不太明白,疑惑地问:「你是指,南下抗倭?」 凌枫辰在一旁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把握当下呀!我们燕城三俊一起出马,定能马到成功。」 千古以来,每个男儿心底都有个仗剑江湖的大侠梦,这三个热血青年当然也不例外。 燕城三俊生活无虞,名声也早已不凡,但他们一直有个渴望,那便是醉卧沙场,为自己平生的功业再添一笔。 刘希淳深思了一会儿,虽然他早就想为国尽力,不过这上战场可不是开玩笑的。 思量许久,最后他下定决心,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决定了,明天面圣请旨,让那些倭寇见识见识我们大熹儿郎的好身手!」 傅宇轩与凌枫辰击掌,大展笑顏,喝道:「男儿何不带吴鉤,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是时候创造属于我们燕城三俊的故事了!」 三个男人不为虚名,不为功勋,只为不留遗憾地挥洒自己的热血,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这三个公子少爷,终于有机会上前线杀敌了,顿觉热血沸腾,却听戏台上的小生此时正唱着: 九十春光一掷梭,花前酌酒唱高歌。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 昨朝花胜今朝好,今朝花落成秋草。花前人是去年身,今年人比去年老。 今日花开又一枝,明日来看知是谁?明年今日花开否?今日明年谁得知? 天时不测多风雨,人事难量多齟齬。天时人事两不齐,莫把春光付流水。 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老不重来。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昨日往事不可追,还是珍惜眼前的春光,将心神放眼未来的生活吧。 当日夜里,刘希淳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睡。 他起身走到案前,看着那封洛霞初次来京,临行前留给自己的信。 「…相遇是场美丽的梦,我却无法作那一醉方休的梦中人。洛霞谨致.壬子年三月十五日。」 两年过去,信纸微黄,刘希淳不知已经将这短短的内容看过多少遍了,但这是洛霞唯一给他写过的一封信,白纸虽轻,却载深情,他也只能以此慰藉。 时间没有冲淡一切,反而让无尽的愁思更为浓厚。刘希淳想起几年前,为了洛霞,下江南的前一晚也是辗转难眠。 不过,上次不顾一切离京是为了找回她,而这一次,竟然是为了忘掉她… 此情此景,思绪复杂,他忽然间感觉拿着信纸的手微微一凉,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竟然默默掉泪了。 这个素来清冷的王爷早已忘了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他连忙甩甩头,想要抑制住眼眶中的泪水。 但人在情绪溃堤时又怎会那么容易就克制住呢?尤其是这个不知藏了多少心事的少年王爷。 这一两年来的种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