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孩子,一路上给他们使绊子,引诱他们变卖手中的财物,可是依旧没有那份名单的下落。” “今日那本古籍是老夫最后的希望,但很可惜,老夫已经翻阅过,那本古籍没有任何异常,名单没有在其中。” 沈惟舟长睫微颤,仔细听着谭文公的话。 江慕白用来赌的古籍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那份名单不在古籍里面吗?那又会被藏在哪里呢? “本世子不想听这个。” 白衣人放下茶盏,落在桌上发出厚重的一声响,他端了许久的茶,那里面的茶水竟是分毫未动,一滴不沾。 “谭文公,你真的是老了,竟也会在此时兴起一些妇人之仁。” “既是如此,名单的事就不用你插手了,本世子亲自审,你只要负责善后即可。抹去三个人在苏州这个小小边缘出现的痕迹,对谭太守而言,该易如反掌才是。” 谭文公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世子怕是已经醉在今晚这月色里了。我谭文公应该做什么,还轮不到世子来管教。世子若是有那个心,先把那位找到再说吧!” “来人!送客!” “……” 白衣人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像是极为不悦。 随后进来的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对面前血腥的一幕视而不见,等待着谭文公的吩咐。 谭文公见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出去,老夫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又鱼贯而出,全程没发出什么声响,一看就知道都是训练有素。 沈惟舟看着此刻房间里孤身一人的谭文公,舌尖轻轻抵上牙根,尝到了刚刚因为过于紧张而把自己唇瓣咬破的淡淡铁锈味。 他轻轻仰头,冷白修长的脖颈看上去漂亮极了,那双同样也是漂亮得过分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住了房间里的人。 “007,”沈惟舟在心里轻轻问道,“你说,我如果在这里杀了谭文公,会打乱他们的计划吗?” 系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 【你说啥???】 — 一楼的赌诗还在继续。 江慕白所自傲的才学倒是没有过多吹嘘的成分,这也是他虽然家境贫寒却能挤进官宦文人圈子里的原因之一。 世人大多慕强,敬重惊才绝艳的人物,尤其是在文武这两方面。 江慕白能坚持到现在,是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见台上的江慕白摇摇欲坠,虽是咬牙不认输却也再作不出什么有用的诗文佳话,众人嘘声一片,嚷嚷着让下一个赶紧上台。 江慕白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门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黑影,整个人已经要晕厥过去。 他输了,他要输了。 爹娘留下的唯一一份遗物要被他赌出去了,他摘得诗首得到谭文公青睐的愿景也破灭了,他的青云路断了。 他怎么办? 他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江慕白要直接倒在台上的前一刻,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在台下坐了这么久,不如就让我来试试,在座的诸位到底有多少题目?” 众人闻言蓦地回头,视线齐齐朝角落里那个清瘦的身影投过去。 沈惟舟长身玉立,虽是一身粗布衣裳也不掩其满身风华,他看着面前让出来的一条路,温和一笑:“请。” 江慕白被人直接半拖半拽着“请”了下去,他焦急地看向沈惟舟那张平凡的面孔,失望发现他甚至都不回头看自己一眼。 沈惟舟就那么站到了台上,抬手拂去江慕白和前人散落的作品,重新铺展开纸张,提笔点墨。 “现今进行到的题目是……赏月。” 赏月,沈惟舟微微颔首,不假思索地下笔。 见沈惟舟这副模样,台下的各人众说纷纭。 “此子不是有大才,就是在装模作样。” “是啊,这赏月一词已经出现了第三次,前两次的赏月之作可是把花儿都写出来了,这还能再有什么惊艳的东西?” “程举人之前作的那首月下相欢极妙,极妙啊!” “看他穿的这副模样就知他必然出身低微,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哗众取宠装装样子,也是在所难免。” “……” 沈惟舟对台下众人的说辞全然不放在心上,系统也是。 系统现在甚至还有点兴奋。 【写快点!写快点!】 【我的好大儿呜呜呜怪不得你没事就找我要书看,原来平时都能用上。】 【007真有用!你还想要什么书,007数据库都有,都能给你调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