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垂落在鬓边的头发,轻轻将一根朴素的桃木簪插进了发髻中,而后用手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才坐直了。 身旁一腰肥膀壮的林嬷嬷嗤笑了一声,“有些人呀,都到这份上了,还死要面子。这狐媚样,也不知道要勾引谁!” 缪星楚面无表情,只是转了转手上戴着的透白红玉镶金手镯,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嫩滑莹润的肌肤。 林嬷嬷这一路说了不少挤兑缪星楚的话,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来得知更多底细后更是有恃无恐,说话都带着刺。 起初缪星楚还有闲情跟她说两句,见她越说越过分,嘲讽之意透过尖刻的嗓音像粗石砺一般用力划过心头,划出鲜麻的隐痛。 坐着不着调的林嬷嬷搭着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时不时看向外头山间的风景,眉头里带着惬意,心想着这一趟出来赚的不少,只是看管个女人去道观就有不少赏钱,豆大的眼珠圆溜溜转着,发出切切的笑。 想着缪星楚自命清高的样子,她更是暗自啐了一口,装什么呢?被人送去道观的女人要不是守寡就是不贞洁,总归下半生是老死道观在道观里,长得好看的更是沦为道长的禁脔或者守卫们的玩物,更别说是个瞎子,手无缚鸡之力在里头都活不长。 外头的光流转着,无意的一束光照在缪星楚手腕上的透白红玉镶金手镯发出温润晶莹的光来,通体柔和,净白无瑕,是个好东西。 林嬷嬷贪婪的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那手镯,满脸横肉的脸抖了抖,吞了口口水,慢慢地靠近了缪星楚。 可惜她身姿庞大,没动两下就被发现了,只见缪星楚的眼神落到了她身上。 林嬷嬷被她一下射过来的眼神惊吓到,仔细看又是空洞一片,没有任何光亮,黑乎乎的瞳孔显得有些渗人,心下猛然一惊,像是被什么揪住一样。 她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骂着就是一个瞎子,怕她作甚。 又是找准时机准备扑过去夺过那看着价值不菲的手镯,“拿来吧你,小娘们用的什么好东西,不如好好孝敬嬷嬷!” 这一次在她飞扑之际,缪星楚轻轻转动了手腕上的手镯,光影折射下发出几根细白的银针,凌空飞出,精准射在了她的额头上,力道之大,渗入皮肉。 根本没预料到缪星楚有这样举动的林嬷嬷一下子跌到在马车里,整个人瘫着,难以言喻的痛楚自额头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手一哆嗦,重重摔在了车厢里,发出了忙不迭的惨叫。 “哎呦,哎呦!你干了什么!”声音凄厉,嘶哑中带着痛苦,丝毫没有刚才的气焰嚣张。她眼睛转到额头上的三根银针,瞳孔震裂,几欲昏厥。 手指轻柔拂过红玉材质的手镯,手下是冰凉的触感,缪星楚低笑出声,“我还说嬷嬷你要干什么呢?怎么飞过来了,银针不长眼,这不都射到你头上了。” 林嬷嬷就要坐起来给缪星楚一个好看,谁曾想她跌落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浑身酥软提不起半点力气来,头晕目眩让她眼前如星闪现。 “哎呦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是老奴的错!是我不长眼,贪图您的东西。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软趴趴的手打在脸上,可听闻些的声响,许是眼前的人正打着自己的脸求饶,但有没甚力气,听来如风轻轻刮过般。 “你中了毒,没有我的解药解不了,若是你老老实实送我到目的地,我们便两清,解药自是给你。若你执迷不悟在这胡搅蛮缠尽说些我不想听的,那就忍着这痛吧。不用解药解也行,左不过就是时常发作如蛇蝎撕咬,打滚在地罢了。” 听这话林嬷嬷哪里还敢造次,只当自己是看走了眼,把黑寡妇看着了娇滴滴的小娘子,谁知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事,连忙求饶说自己定会好好完成差事。 缪星楚从怀里扔出一个小木盒,滚落在地,砰砰发出清脆的声响来,“这是第一颗,半路我会给你第二颗,终点了第三颗自然也是你的。” 林嬷嬷匍匐着身子,用力伸手去拿在远处的方盒子,奈何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