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我们月宜声音最好听,你去看看外头那些女孩儿,哪个说话能赶上月宜好听?” 陆昭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陆老太太要去握月宜的手,却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迹,又端详着女孩儿的神色,眼圈微微泛红,陆老太太心里“咯噔”一声立马问:“月宜,谁做的?谁欺负你了?” 月宜不说话,低眉顺眼,愈发楚楚可怜。紫煦打量片刻,连忙在陆老太太耳畔低语了几句,陆老太太眼睛瞪起,指着陆昭气愤地说:“你这小子,肯定是你欺负月宜了。” “我?我哪儿欺负她了?”陆昭反手指着自己,闻言立刻大声嚷嚷着,“喂,月宜,你说我欺负你了吗?” 月宜被他大嗓门吓得瑟缩着肩膀,像一只小猫又往陆老太太身边凑了凑,脑袋垂得更低。陆老太太呵斥道:“你小点声,吼月宜做什么?几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欠揍。” “我说话就是这样……”他还没说完,陆老太太已经把手里的一颗核桃扔到他身上,“快走快走,不许你欺负我的月宜。一点没有个长辈的样子。” 陆昭还在嘟囔“我没欺负她”,眼看着另外一个核桃也要砸过来只得连连说着“成,我走”,然后快步离开了。陆老太太揽过月宜的肩膀安抚着:“他就这样,别害怕,以后不敢欺负你了。咱们不理这个混小子。” 月宜却极小声地说:“小叔叔,也没、也没……”她后面那几个字“欺负我”还没说完,陆老太太已经握着她的手打断她笑道:“咱们去看看杏花开了没,陪奶奶赏花去。” 经此一事,又是许久都没见过陆昭,月宜夜里坐在小几边,安静地练字,写着写着,写到那句“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时,笔下不由一顿,“昭”字写得就有点歪歪扭扭。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陆昭的样子,剑眉星目,目光炯炯,虽然声音有些大,但是,他的声音很好听。 月宜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换了一张纸继续练字。 陆昭在武馆做小师傅,往往几个月才回来一次,上回在家待了几天,陆老太太怕他在吓着月宜都没怎么叫他一起吃饭。陆昭想起来不禁撇撇嘴,自己从来没有欺负过那个小丫头,明明就是她自己胆子小。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见面就是了。 如此,陆昭回家都是偷偷摸摸,尽量不去月宜的小院,但凡月宜要来陪老太太吃饭,自己就和朋友出去玩儿。陆府下人们却都传言陆昭欺负月宜,不待见她。这样刻意躲着藏着,竟然有两叁年没单独见过面。 但是毕竟在同一府上,总能碰见,这天月宜在碧玉亭抚琴,陆昭以为这天天际酥雨连连,月宜必然不会出来瞎逛,就撑着伞往碧玉亭走。不料,烟雨朦胧中,陆昭一眼就看到小亭内那到纤细的身影。 他记得上次见着她的时候她还挺矮的,脸上稚气依旧,唯唯诺诺,仍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是那双明眸愈发璀璨绝美,有时候瞧见都回不过神。冯芩倒是待她很好,见着她就给她送些小玩意,在陆昭眼里特别无趣的玩具到了月宜眼中却好像是珍宝一样。捧在掌心,不舍得丢弃。 冯芩做官愈发受到赏识,倒是显得比他这个小叔叔还成熟几分。家人过年都把这位小外甥拿来和陆昭比较,陆昭喝了喝闷酒,心里有点烦躁。月宜正好在整理盘中的干果,几颗板栗骨碌碌滚到陆昭脚边,月宜迟疑着不敢上前,陆昭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放到掌心往前一递,还是那么大的嗓门:“给!拿好了,别再掉到地上。脏兮兮得谁还肯吃?” 月宜鼓着嘴,面红耳赤,从他手里接过,然后就转到一旁小几前默默剥板栗。陆昭摸摸脑袋,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重话,月宜咋就又跑远了。他自斟自饮,偶尔静静端详着月宜那边的动静,发现她也是够笨的,剥板栗剥的手指甲折了。他看不过去,大步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