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往外看了眼,随后抱起膝盖更加瑟缩。 小饼住进了西院,一进门便躲进墙角,拉着帘帷将自己藏起来。 邵明姮咬了咬唇,拂去眼角的泪,他实在怕的厉害,惶恐的眼神就像看到围捕的猎人,脚趾抠着地,帘帷跟着抖动。 “小饼,是我,”她捂着嘴,眼眶全是泪,伸出手颤颤巍巍上前,小饼怔愣的看着她,乌黑的瞳仁闪过疑惑,手指距离他面庞一寸时,小饼忽然暴躁起来,一扭头,张嘴咬住她的手腕。 尖锐的牙齿发了狠,几乎立时破皮穿肉。 秦翀吓了一跳,冲进来不由分说便要拔剑。 邵明姮急急阻止:“别,别伤害他。” 小饼咬着不肯松嘴,邵明姮趁机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发顶,小饼停了动作,眼睛迟疑地往下掀起,牙齿打开,她抽出手腕。 秦翀瞟了眼,那牙印子透着血丝,反倒衬的手腕愈发莹白。 “姮姑娘,你先去上药,一会儿再来看他。” 邵明姮似没有听到,抚了抚小饼的脑袋,小饼斜来的打量慢慢变得柔和,困惑。 “我是小乙,我是邵明姮。” 她一遍遍告诉他,妄图唤醒他丢失的回忆,她摸到他后脑勺上的伤,很长一道,连头皮都扯落了。 该是何等疼痛。 小饼终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盯着邵明姮看了会儿,便又兀自躲起来,脑袋埋进膝盖中。 傍晚找来大夫,因他不愿别人碰,便先用熏香促使他沉睡过去,大夫掀开他衣服时,邵明姮倒吸了口气。 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刀剑以及其他兵器的伤口,还有烫伤留下的印子,双手的指甲坏了三个,黑黢黢鼓着浓疮,他原来高挑健壮,如今却很瘦,瘦的病骨支离那种。 “他是谁?”顾云庭冷冷看着,忽然发问。 邵明姮低头抹去泪,轻声回他:“父亲的手下。” 若知道是宋都督的人,他一定不肯留下,邵明姮回头,郑重说道:“对我有救命的恩情。” 顾云庭不再开口,又将视线转过去,床上人年龄与邵明姮差不多,若再一起长大,便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他眼神暗了暗,在大夫给小饼解裤子时,攥住邵明姮的腕子拽去外间。 他将她的手摁进水里,洗去结痂的血痕,然后一言不发地帮她涂药,包扎,全程都没有看她。 “只有这些吗?”他冷不防开口,眼神瞥来,直直望着她的眼睛。 邵明姮迷惑:“郎君是指什么?” 顾云庭垂眸,将袖口折下来,“没什么。” .... 宋元正的伤慢慢好转,待冬日落地一场雪时,已经全都褪去旧皮,露出粉嫩的新肉,很多刀疤会伴随他一生,太深太长,幸好没有砍断骨头。 他不似从前健壮,甚至畏冷,所以屋内炭火很足,邵明姮进去后,只待了小会儿便将褙子脱掉,只着樱粉色对襟冬衣。 “小饼,你今天吃的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从前的宋元正爽朗生动,他有好看的丹凤眼,狭长深邃,但不阴沉,反而时常含着笑,军营里不少人打趣他是男生女相,宋元正也不在意,直把那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每回冲锋打仗,他都跑在前头,连宋昂都说,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怕死。 邵明姮从炭火里夹出烤的流油的红薯,待稍微冷却,便剥开皮,香味散出,宋元正喉咙咽了咽,眼睛里燃起点点期待。 然邵明姮一看过去,他又赶紧把脑袋扎下去,怕被人发现一般。 邵明姮起初还充满热忱,总以为只要找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