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地在喀什米尔啊……那想必裴总家里一定有吧?” 裴鸣当即脸色一黑。 裴氏是东南亚发家的,早些年他爸从事灰色交易的时候,不少当地的毒|贩会用保值的宝石作为交易货币,这也是裴氏珠宝早期扩张迅速的原因之一,根本不用挖矿,宝石自有人送过来。 尽管后来由于公司险些破产,他变卖了不少稀有宝石,但矢车菊蓝宝石,他们家还真有一颗压箱底的库存。 裴鸣冷笑:“就算我有,你也别妄想我会卖给你。” 柏朝更是直接:“我不买,我没钱,我要你送给我。” 裴鸣涵养再好也忍不了这般目中无人的勒索,气得手抖,腕上的金属手铐锵锵作响,转头就告状:“穆浩,他在趁火打劫!你就这么看着?” 没等穆浩开口,柏朝又补充:“你会心甘情愿送给我的,因为我会帮裴卓打理好你留下的家业,等你出狱,你的公司依然健在。” 这番话完全拿捏了裴鸣的七寸。 他已经翻不了身了,他爸也难逃死罪,目前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小依赖他的弟弟与一手重振起来的家业。 “你愿意帮我?为什么?”裴鸣满腹狐疑,“就算这种蓝宝石很稀有,虞度秋肯定也能买到,你何必找我?” “因为这是惊喜,不能让他知道。” 冯锦民若是知道自己特批的探视许可被拿来做这种事,恐怕会把柏朝丢进裴鸣的牢房关几天,这家伙实在太目无法纪了…… 穆浩的思绪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满脑子都是赶快回局里,调查柏朝口中的小巷监控,没注意到身旁的人已经僵坐了许久。 纪凛的目光从他紧锁的眉头处收回来,落到自己的膝盖上。 穿了多年、洗到发白的牛仔裤似乎在嘲笑他的穷酸,蜷缩起来、不敢伸出的手似乎在奚落他的怯懦。 其实他已经勇敢过一回了,那天在医院,他耗尽毕生勇气,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语,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拒绝。 穆浩知道他心意的。 不愿跟他回局里,或许是不想给他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其实他已经没有幻想了,只想为今天的莽撞道个歉。 可他自知不太会说话,脸皮也没虞度秋那么厚,生怕再开口,连朋友也做不成。 卢情开车稳,一路平安地回到新金分局,拜托纪凛先去对付赖着不走的裴卓。 纪凛推开车门,停顿了下,深呼吸,再次鼓起勇气回头,笨拙地绽开笑:“穆哥,我先走了,有空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卢晴立马竖起耳朵:有戏! 穆浩略感意外地看向他,正想说什么,手机先响了,来电人是刚刚分别的虞度秋。 “啊,好,再联系。”穆浩边回应边接通了电话,才听了两秒,表情立刻不一样了,惊喜交加道,“真的?你搞到邀请函了?你太厉害了度秋!” 发出的邀约得到了一句敷衍的回应,期待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落了空。 不过好歹有了回应,不算最差的情况。 从毕业典礼那晚开始,他等这顿饭已经等了六年,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纪凛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小声说:“嗯,我等你消息,穆哥。” 后座的车门被轻轻关上,卢晴望着自家队长孤伶伶的背影越走越远,一阵鼻酸。 “你们纪队……”后座的男人不知何时结束了通话,再度愁眉不展,思考的却是一个新问题,“他现在还爱吃以前那些吗?我带他去哪里吃好呢……” 往相反方向疾驶的另一辆车内,虞度秋挂了电话,接着打开了车载音乐,手指跟着节奏轻敲扶手,一副“看谁先低头”的态度。 刚才赵斐华发来消息,说是搞到了罗老爷子大寿的邀请函,举办地点恰好在他十八岁出国派对的那座西郊别墅,于是他顺势给穆浩拨了个电话。 这事儿其实原本不着急,回去再商量也行,但这一路的沉默实在叫他受不了。 他都快不记得他们俩上回这么闹别扭是哪年哪月了。 以前他可以没心没肺,现在还得想着如何不失家庭地位地哄这位祖宗。 也不是不能强硬点儿,晾个十天半月,不信这家伙忍得住。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自己也有点儿忍不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