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呢。” 是她装无家可归投奔他那日,他听见奇怪的敲门声留了印象罢了。 不过这等三短三长,江湖话本里随处可见的简单暗号,到底怎配称作是“暗号”? 算了,看看跟前的人就想通了。 烘干了一身湿寒气,元策起身开门见山道:“我今夜是来与你辞行的。” 姜稚衣笑容一凝,蓦地跟着站起来,大惊:“辞行?你要回河西了?” 元策摇头:“圣上体恤我在外拼杀三年,留我在京多休养一段时日,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找些事做。” 姜稚衣知道,当初他回京面圣,皇伯伯给了许多赏赐,却暂未授予他正式的官职。 还未及冠的少年郎,只有战绩而无官绩,要继承河西节度使这样的要职恐怕尚缺资历,想来皇伯伯也在犹豫,便让这个职位暂时空缺了。 近来他除了去军营练兵外别无他事,但日常的练兵有穆将军在,确实也不必他亲力亲为。 姜稚衣:“那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元策弯唇:“前几天你不是托青松传话给我,叫我多读点书?我看这提议甚好,打算回天崇书院去。” “……” “我、我那只是随口一说,你怎还当真了!”姜稚衣着急拿手笔划了一道对角线,“天崇书院在城东南,离侯府这么远,我们还怎么常常碰面?” “所以——我这不是来跟你辞行了?” 见他眉梢一挑,一副混不吝模样,姜稚衣脑仁里嗡嗡地响。 她方才说错了,他哪里是最会给她惊喜,分明是最会给她惊吓,他简直是要气死她! 姜稚衣跺了跺脚,气急地来回踱起步来:“你离京三年,回来才不到一月,一月之中又有一半日子在给我考验,如今还要去没事找事!” “……” 论翻旧账的功力,自是无人比得过她。 元策脑仁隐隐作痛:“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我在京既无公务,严于律己修身养性也算不辜负圣上爱重。” “皇伯伯爱重的人多了去,也不见满朝文武有谁过意不去,你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 ……他分明只是来通知她这件事的,并非商量,并非。 见他语塞,姜稚衣撇撇嘴:“你为了皇伯伯去读书,意思是皇伯伯比我重要咯!” “……我读书不也是为了你?”元策轻咬了咬牙。 姜稚衣一愣,抬起眼来:“为了我什么?” 话一出口,看着他哑然模样,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从前她与他之所以暗通款曲,便是因他在学业上毫无建树,成日逃学去斗鸡走狗,四处招惹是非,在长安城风评极差,若当时公之于众,只会被她舅父棒打鸳鸯。 两人便商量定,待他日后建功立业,可堪与她匹配之时,再向她舅父禀明两人关系,光明正大地向她提亲。 她本以为他如今胜仗归来,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但他若能在她舅父回京之前重返书院,再临时抱抱佛脚,即便只是做个样子,的确能在她舅父那儿攒下更好的印象…… 话赶话说到这里,元策正思索这脱口而出的一句如何解释,一抬眼,见对面人缓缓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元策试探着看了看她,“明白了?” “好吧,我明白了……”姜稚衣苦兮兮叹了口气,眼巴巴瞅着他,“可明白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