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猛地抬头,瞪着那张笑得欢快的俊顏,感觉膝盖有些发软。 老话总说,不可以貌取人,往往会容易看错人,所以以前在舞团选角色也同是这道理,不看外表只看体格与技巧,因为美人在骨不在皮,她本来也对外貌不再会一惊一乍,但每一次看这男人姣好的皮相,精实的骨干,还有那看似不正经的细腻,她总会发现自己心跳不正常,总想多看一眼再一眼,捨不得下课,这实在很变态。 “干嘛不说话。”蒋成城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不会是反悔了吧,戴拉拉,我告诉你,起手无回大丈夫啊,你不准反悔。” 戴拉拉没好气瞪他,“我是这么没品的人,我只是在想上台要用什么造型,先说好,我有个人因素不想曝光脸,所以要学蒙面歌王带面具上场,这点没问题吧。” 蒋成城松口气,挑眉笑,“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肯上台,要办成一隻酷企鹅上台我也绝对出钱完成你梦想。” 听他这么阔气,戴拉拉差点没气笑,“哪个年代的人了,谁还知道酷企鹅是谁。” 蒋成城哈哈大笑,也不以为意,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走,“我配合你啊,谁知道你是不是走老派路线。” “谁跟你老派,你才老派,你全家都老派。” 戴拉拉笑骂他两句,蹲下来检查鞋子。 蒋成城不愧是蒋成城,一年十二个月可以制霸潮流杂志八个月封面的头号人物,收藏的鞋每一双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比国内八成的鞋头还齐全,保存状况也相当好,看起来是真的懂鞋爱鞋,不是玩玩而已。 “真的都给我?” 怕他反悔,戴拉拉又一次确认,“起手无回大丈夫,这可是你说的喔。” “给你的当然不后悔,怎么样,戴老师,我们是不是可以签约了?” 戴拉拉笑中一愣,才想起还有合约这件事。 毕竟跟蒋成城混得太熟了,导致她都忘了两人之间想要有点什么关係都得依赖一纸合约才能成立各种活动,蒋成城没心没肺没事爱撩人也没忘这层利害关係,这也提醒了她,蒋成城到底是跟她不同世界的人,得时刻保持距离。 “好吧,你准备好我就过去签约,我们接着上课吧。”?看她又恢復那副公事公办保持距离的模样,蒋成城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她不知道当她越想保持清明,他就越想跟她纠缠不清,但他也心知肚明她不想靠近的原因,毕竟他的世界是这么复杂,谁能给谁保证? 再者她身上的事,他一时半刻也帮不上忙。赵暖写的八卦週刊他已经去翻过几遍,自家舅舅又是这方面的律师,他再笨大概也猜得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只是戴拉拉不说他就不问,她防备他是因为不了解他,等她熟悉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就肯说了,到时候他自然能大大方方伸出援手,护她周全。 戴拉拉走到柜子前面去拿辅具,突然想到甚么后转身问:“我们的舞,你打算搭配哪一首歌?” “还记得我去年拿金曲奖的那首歌吧?” 蒋成城脱掉外衣,极其自然的在他面前换衣服,不管不顾人脸红心跳,戴拉拉不自在扭头,乾巴巴着嗓音问:“前奏结合天鹅湖那首?” 穿戴好衣服,戴拉拉转身朝她朗笑,“天鹅湖、芭蕾,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吧。” 戴拉拉一听脸色马上拉下,“是要让我跳天鹅湖?” “不,是我们一起跳。” 蒋成城拿来手机接上蓝牙喇叭,前奏丝滑的古典交响乐一扬起,戴拉拉马上垮下脸,“那我不跳了。” 当年她从小有名气到一夜成名,靠的就是天鹅湖第三幕独舞时的三十二个高难度回旋一战成名,随即带领舞团跑遍世界去演出,可当她意气风发准备迎接掌声时,害她失去一切也是天鹅湖。 那天是东京千秋乐公演,她在前一晚差一点被总监侵犯,声嘶力竭抵抗的下场是换来被锁在更衣室内不得外出,新闻铺天盖地她得意过头,酒后失态延误演出,由舞团第二把交椅上场代替她演出最后一场。 从那天起,她戴拉拉的名字被所有舞团给封印,至今仍无法翻身。 天鹅湖之于她,是梦也是恶梦。 蒋成城注意到她红了的眼眶,有片刻的不知所措,赶紧把音乐关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