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已经走了...” 汉子“中道崩殂”,十分不快,见小妇人面露冷峭,只得悻悻让开身子。 小妇人披上外衫,匆匆行至屋内。 待汉子跟入,她立即将门窗掩好,回屋落座道, “你回去告诉主子,事情正如他所料,我今日晨起去刑部认尸,那具尸身并非韩坤。” 粗汉收敛失落,正色道,“这么说,韩坤还在宫内?如此一来,他会不会泄露咱们的秘密?” 妇人倒是笃定地摇了摇头,高抬下颌道,“不会,他怕是已凶多吉少,我与他相处三年,以他的性子,宁死也不会出卖主子,再说了,他说出来有何用?他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粗汉并不放心,“不管怎么样,不见到他尸身,我不放心。” 妇人唇角略勾,觑他道,“怎么?你想去搜宫?眼下宫中守卫倍增,惊动圣上,咱们前功尽弃!”许是语调急促,她眼尾酡红,媚态尤存。 粗汉直勾勾盯着她,咽了咽嗓,犹疑道,“待我回去禀报主子,请他决断。” 妇人不置可否。 “我一走,你这边怎么办?那人怕是还会来。”汉子满脸担忧。 妇人掩嘴一笑,满脸矜色,“我猜,来人必定是谢堰,此人心思诡秘,已对韩坤起疑,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留在这里与他们周旋便是。” 粗汉倒是信得过她的本事,目光落在她犹然滑落的柳肩,心头一热,抬步向前, 妇人见状,神色一凛,立即将衣裳裹紧,避开他的双手,躲至窗下,恁色道,“时辰不早,你回吧,主子还等你的信呢。” 粗汉扑了空,又羞又恼,却也无可奈何,嘱咐再三,依依不舍离去。 这头容语二人一路疾行,至后罩房一处屋脚停下,此处有遮挡,十分隐蔽。 容语拉下面罩,目色沉沉盯着随即跟来的谢堰, “若不是谢大人打草惊蛇,我也不必空手而归。” 那粗汉来的悄无声息,必定是个中好手。 冷眼瞧着谢堰的身手,在世家子弟中算是极为不错,可比起她来,怕还差上一截。 谢堰面带愧色,挨着她坐下,目视前方空茫的夜色, “是我连累了公公,在下给你陪个不是。” 不等容语反应,他淡声道, “你不是想知道是何人在弹压此案么?我告诉你,是陛下。” 容语心神倏忽一凝,几近失声, “陛下?为何?据我所知,陛下十分信任韩坤,为何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谢堰摇头,“倒也不是无动于衷,起初听说韩坤被宫女行刺,陛下万分恼怒,下旨查个水落石出,可后来不知何人去陛下跟前劝谏了几句,陛下便不那般在意。” 容语闻言心下骇浪滚滚。 有人劝谏? 这个人会不会是幕后黑手? 她压下咚咚心跳,问谢堰道, “依你之见,陛下因何被劝服?” 谢堰眯起眼,手里不知何时折来一树枝,揉来揉去道, “红铅之术到底不光彩,其方子现在还不曾通过太医院的审查,太医院的掌院笃定此物不能吃,可韩坤极力奉劝,圣上意见在模棱两可间,韩坤一死,此事必定搁浅,昨夜太医院几位太医再次上书,恳求圣上摒弃此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