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她的感情全部都是虚伪做作而已。 ……绝对是他自己的想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如今距离兄妹俩最后一次交流和对答,约莫已过了五十多分钟。 少年在支吾中缓缓陷入深眠,而他的指掌则仍然缠握着她背后的长发。黑发少女悄悄的碰了碰他毫无防备的睡脸,从发丝间辗转至对方脸颊上的手又再度还复于他的发端。 她不敢睡。 但她究竟是为什么不敢睡呢? 当一切过于激烈的冲动逐渐趋向平缓,莫大的寒意瞬间击中了她,无数的想法在思维意识中倏然爆炸,所有的情绪都在匆忙间化为齑粉,迷茫之余,司徒绫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冷,这就像是在白日做梦,明明意志仍然存在却如同镜花水月般虚浮空泛,仿佛是在无垠的海水中慢慢下沉,而她唯一能抓住的却纯粹只是这万顷海域里流入她身体内的一泓水。 “啊啊。”黑发少女在司徒绫的干扰下吐出一声近乎悲泣的慨叹。 她的眼神澄澈如镜,明亮而又无情,如同一只巨大的茧将司徒绫紧紧束缚于其中。没顶的寒意深入肺腑,可她却在近乎悲泣的慨叹中发出一种几乎称得上是愉悦的隐约颤音。 她不想睡。 可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想睡呢? 由极致冷所导致的短暂的极致热,从极致的战栗与沉重中爆发而出的极致之欢愉窃喜,纵然司徒绫极力否认这点,但她还是忍不住因司徒锦对她的感情而心生喜悦。无论灌入到身体内的水再怎样使她痛苦,固然司徒锦予以她的压力就如同万顷海域般深宏,可那灭顶的沉重终究是强制性的成为了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啊。”黑发少女蜷缩在少年的怀中似是满足的吐出叹息。 她的表情净若霰雪,沉静而又绮丽,就像是一棵高耸的树深植在司徒绫的意识中。转瞬的喜悦拨动着她的心弦,然而她却在满足的叹息中发出一种濒乎惶惑的哀恸余音。 司徒绫最不愿意承认也最不可能相信的一种情况则是: 除了攸关继承人问题的目的以外,她哥哥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向她周围的其他人下手。 ——可这恰恰是司徒锦除了继承人问题以外最重要的目的。 等到少女终于平稳的入睡以后,原本一直像是睡得很熟的司徒锦冷不防地动了动他毫无感觉的胳膊。他其实睡得并不如他所表现得那么熟,甚至是在黑发少女唉声叹气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糊糊的有了苏醒的迹象。只是他很珍惜能与她同床共枕的感觉,亦少有的愿意赖床就为了可以继续维持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昵。 被少女充作枕头的手臂慢慢进入麻痒阶段,可司徒锦却反而在不扰醒她的情况下牢牢的捏住了她背后的长发。 “为什么会哭呢?” 他摸着她隐隐发红的眼角。 实际上,从他把她叫起来用早餐时他就已经察觉到她刚才应该是有偷偷哭过的事实,不过他的妹妹向来很是要强,既然她表现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他自然也不会在两人初步和解的当下主动去踩她的地雷。何况即使她不说,他多少也能猜测到她到底还是在为了微Book上的事情而生气和伤心。 黑发少年轻轻地啜吻着她的眼角。 他的舌头舔过少女稍显红肿的眼睛,在眼皮和眼睑处小心的游移,似是猫梳理着毛发般一点一点的舐啧着她的眼睫,又在她的眼尾处充满隐晦的缓缓戳刺。 “为什么会哭呢?为了什么哭呢?为了谁哭呢?” 尽管心里面已经生出了大致的猜测,可他仍然是兀自关心地询问着她,言语中甚至带着点不快的情绪,仿若已经睡着的她能够突然醒过来并且对此做出回答。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她的欲望以前—— 最初,他只是不能接受有人能够比他更多的占据着她的注意力。 小时候的司徒绫娇娇软软,总是像他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叫他“哥哥”,他本来甚至有些烦她,幼稚的他更是一度将父母对于他的不闻不问尽数归结于她……况且自从她来到祖宅以后,就连平时对他很严厉的祖父也会在她面前变得稍微温和起来,不止是经常当着他的面将她抱在膝盖上任她撒娇、喂她吃饭,还曾千方百计的哄她笑。 可或许是出于同病相连的缘故吧? 血缘的天性致使她在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渴望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关爱,即便他私下里对她非常冷淡,但她依然能够腆着脸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