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地凑到他跟前卖蠢,不依不饶偏又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整日里做出一派无辜到极点的样貌,哪怕是由于他受到了别人的欺负也一直都乖巧的忍着泪,无怨无悔也没曾想着要与其他人告状,简直就像是一条总爱围着他打转却又怎么都踹不走的狗。 谁想风水轮流转,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他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倒是让她把小时候的仇全都报了回来,尽管当时尚还懵懂年幼的她压根不可能知道他曾是怎么看待她、应付她,乃至是暗里地借着别人的手悄悄的折腾她…… 他一度相当的嫉妒她。 然而等他真正发现父母并非如他所想的疼宠她时,在幸灾乐祸的情绪还未彻底成形之余,他便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中养成了长久观察她的习惯。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在自己心底里默默滋长着并且蠢蠢欲动的感触叫做心软,只是通过观察相当清楚的了解到这样两个事实:第一,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第二,这么蠢的妹妹若是一旦咬定了谁,那恐怕是到死也不肯轻易松口的。 席家与司徒家同为富贵人家,交情自祖父辈伊始,又起于微末,后来虽是走了不同的发迹路子,现今的发展领域也各不相同,但根基却同样都是建立于Z市,上层圈子说小不小,平时的社交往来多有交集,同龄人之间自是也免不了相互混个脸熟。 与其他人的家里面相比,席远寒自小就特别招人恨,同龄人中向来比较能站得住脚的那些一直不乐意买他的帐,剩下的不是跟风就是巴结,倒也不是说家境稍微弱势的里面就没有刺头,但这些说穿了其实也只是小孩子的羡慕嫉妒恨在作祟,对方的性格本来就偏于霸道是一方面,父母恩爱、家庭和睦,外祖是Z市教育局局长,偏偏他还是两家的独子独孙,又常常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被用来与他们进行比较,也难怪除了大人们的交口称赞以外在同龄人中就没有谁真正看他顺眼。 也许席远寒现在早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事,不过他可是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与司徒绫记忆里的不同,其实席远寒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讨厌她的,至少当事人即使是成长到如今也依旧没有长进多少,还是如同最初一样仍然毫无自觉的贯彻着只要喜欢就欺负的小学生作风。 说起来这事他指不定还应该谢谢席远寒,多亏他以前一边拦着其他人欺负司徒绫一边又老是往死里捉弄她,若不是当初那家伙没什么朋友还瞅着他妹妹眼馋,也不知道是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总爱变着法撩他妹妹让他妹妹冲着他喊“哥哥”,恐怕他不是继续对其冷眼旁观放任自流就是趁早将她抛之脑后。 祖父自小教育他应以家族利益为重,还要他爱护妹妹,学会怎样照顾她,却从没想过如此的耳提命面与待他们不同的双重标准是否会诱发他的逆反心理。那时的他的确不怎么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任她受欺负还照旧无动于衷,虽然他是渐渐忍耐不住有其他人能够让她哭,但她怎么可以为了不受欺负便如同小嘴里抹了蜜似的到处叫别人“哥哥”? 席哥哥、席哥哥。 呵。 他的蠢妹妹倒是在那段时间里突然之间学聪明了不少。 ……别总跟着他不就好了吗? 省得受人欺负,省得随随便便就认回来一堆的哥哥。 偏偏平日里横得和天王老子似的那群家伙还一个个都挺吃她那套,简直像是患了家中缺妹症一样见着她就全部都走不动路,有事没事便爱以她哥哥的身份自居,而且环肥瘦燕各有不同,什么类型都有,也不怕把自己搞得跟后宫选美似的引人发噱,压根没把他这个被他们晾在一旁的正主放在眼里。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就算是将他妹妹视作为战利品或者是开战的借口也不行,一群闲着没事干就会划党结派的蠢货也想把他娇娇软软的妹妹扒拉到自己碗里,以往他乐得清闲也不在意,结果他们倒还真敢当他是个死的? 在他的注意力越来越多的集中她身上的同时,他竟越来越不能容忍有其他的人事物可以剥夺她的注意。 哪怕是大人们开玩笑的让她叫其他人哥哥也绝对不可以,哥哥这个称谓明明就只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他仅此一个的妹妹要与其他人分享?他也不稀罕其他人家里的妹妹见着他要喊他哥哥。 ——倘若他的妹妹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不,他的妹妹本来就理应是他一个人的才对。 司徒锦缓缓地舔舐着她的眼睫,午后的阳光自窗户外浮向窗帘再投影到卧室的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