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无论是婚嫁还是目的,寒先生都给了我女儿还有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很感谢寒先生,所以寒先生,我也给你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何杰脸色一片冷酷,缓声道:“黄旗军不会去出兵。” …… 黄旗军不会出兵。 寒续的耳边回绕着这句话,在微凉的夜色下久久不散,寒续数秒之后才诧异地抬起头来,不等他说话,何杰接着说道:“这和寒先生拒绝吟诗这个丫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事实上,就算你愿意和吟诗在一起,愿意成为我的女婿,我这个决定仍然不会更改。黄旗军,不会出兵。” 虽然心中对于各种答案都有所准备,但是寒续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会来得如此果断,也如此迅速。就像在饭桌上话题迅速切到了关于何吟诗和自己那出闹剧一样,快得寒续这样的饱经风浪的大心脏者都猝不及防。 “这就是我的态度。”何杰几分随意地耸耸肩头,将高脚杯放在草地上,慵懒地仰头看着天空,月光把他高挺的鼻梁剪切得分外有力,就像一根山脊支撑着他做出便不可能更改的决定。 “如果神玄帝灭了北境还有弃民大军,并且南宫蝠不能出现的话,这个世界就都是他的,转头灭掉黄旗军就将是必然的事情。”寒续蹙着眉头,语气也渐渐急切起来。 “你也说了,他要灭掉北境还有弃民大军才行,而就算他真的能灭掉他们,他也必须面对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南宫蝠,你觉得现在的神玄帝有多大的胜算?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而神玄帝输还是赢又怎么样?无论联邦怎么改朝换代,都不会影响我南云行省的风景,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远征作战来到这里,也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在这么复杂的地形上,战胜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军民。” “而要是出战呢?你想过结果么?或许神玄帝会杀得我们片甲不留,或者我们是可以推翻这个皇徐王朝,然后?我们几方力量再争夺谁当帝王?你认为我黄旗军,几十年的囤积才打造出如此一支军队的黄旗军,能够战胜他们其余几方力量?” 寒续眉头蹙得更深。 “我没有当皇帝的心,我也没有治理整个世界的能力,我更不想和那些领袖争夺最终的帝位,而他们当上了帝皇又怎样?他们又会和神玄帝有区别,他们又会允许我这个军阀在割据一角?” “所以寒先生,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出兵?”何杰依然还是那么温柔温和,依然还是那么斯斯文文,不像军阀,反而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 寒续再不觉得这位军阀让人亲近,相反,他开始觉得这位军阀和他之间的距离无限遥远起来。虽然他确实没有权利要求什么,但是在他看来,真的没有比在这个时候固步自封,更愚昧的做法了。 “何统帅,我看过一副卦象,我朋友用生命换来的卦象,卦象里一片黑暗,这是永夜将至,人类世界的末日将要到来,如果你什么多不做,神玄帝击败了他们,就必将击败你,无敌的神玄帝,将给人类世界带来什么?他有可能……” “寒先生你不必再说了,卦象这样的东西都只是臆断,你的朋友境界多少?又怎么能算得准确?联邦最强的卦师神算子都没有对未来局面有所表示,你的朋友的卦象又算得了什么?”何杰微笑着摇头。 “您……” “寒先生,我南云行省的风景很好,您喜欢,就多看看,你再多呆呆吧,我女儿应该很高兴。”何杰打断了寒续的话,仰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喉咙处突出的喉结,好像是块百炼不摧的顽石,以别人如何都不可能敲裂的外壳,保护着藏心于内的愚昧。 寒续眼中,这片黑夜变得无限的黑暗,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龚从龙会说人类的末日将要到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