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魏国公的身份。 云畔和这位婆母倒能说上真心话,温声道:“母亲,纳妾的事,我早前已经和公爷说过了,公爷暂且没有这个意思,且也说了,大哥哥长子刚夭折,这风口浪尖上的,咱们不必急于这个时候要孩子。” 王妃颔首,“我也知道忌浮,你瞧他昨晚上在祖母跟前的做派,我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吗。只是祖母的脾气执拗得很,要是曹家也有这份心,那两下里一拍即合,可就麻烦了。” 云畔不解,“她们也是体面的人家,倒愿意让女儿给人做妾么?” 王妃淡淡一笑,“体面的人家?再体面能体面得过国公府?她家那位家主,已经当了十来年的判官,看着是再也没有升迁的机会了,女儿大抵也是嫁小吏,嫁富户的,这么一想还是入国公府的好,将来对父兄也是个帮衬。” 云畔缓缓点头,其实心里觉得父母疼爱女儿,总不舍得让女儿去给人做妾的。但万事也讲个例外,后来没过两日,曹家母女又登了门,可巧那日太夫人和王妃都去道观进香了,云畔因要等李臣简回来,并没有陪同前往。 门上仆妇呈报说判官夫人来了,云畔抬起眼问:“是她独个儿来的,还是带着小娘子?” 仆妇道:“回夫人话,是娘两个一道来的。” 云畔哦了声,“把人请进花厅吧,我这头忙完了就过去。” 第69章 是打杀了好,还是发卖了…… 花厅是东南角的屋子,前后有出廊便于女使婆子们进出伺候,专为接待亲朋而设。 曹夫人与安容在里头坐了半晌,不见主家来支应,茶倒喝了好几盏,不由有些意兴阑珊了,安容垂首嘟囔:“阿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曹夫人也因这种怠慢有些不适,但并不打算放弃,只说再等等,“今日太夫人和王妃都不在,正好能和公爵夫人说上几句话。” 所谓的说上几句话,无外乎你来我往间的试探。到底将来安容若是当真入了魏国公府,还是在公爵夫人手底下过日子,这位正主的意思要是一直含糊着,那么安容将来的日子便大有不尴不尬的可能。 安容是年轻女孩子,对进门给人做妾,已经是满腹的牢骚了,世上哪里有人自甘下贱,不做正头夫人,倒愿意给人当妾室的。 她心里难过得紧,劝又劝不动母亲,昨晚试探着提了提自己的看法,被她母亲一声高喝制止了,只道:“你小孩儿家,懂什么尺寸长短,大人替你安排的,总是最好的。” 可她实在不懂,给人做妾,到底好在哪里。 今日又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还想挣一挣,便道:“阿娘,咱们还是回去吧,坐在这里不冷不热地,阿娘还看不出来吗?” 曹夫人觉得她实在是不长进,这点子冷遇,有什么受不了的。像这样的门户,凭着自己家的门第想做正妻是万万不可能的,但走走偏门大有可为。安容还年轻,眼光放得不长远,看她不住打退堂鼓,回头见了公爵夫人只怕也是不情不愿的模样,那这阵子的筹谋就白费了。 左右看看,花厅内没有公府上的婢女侍立,只有廊子底下站着两个女使,距离相隔较远,这里说话她们也听不见,曹夫人便叮嘱:“过会儿公爵夫人要是和你说话,你千万活泛着点儿,别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叫人看了不受用。你这孩子,阿娘还能害了你么,魏国公的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你纵是打着灯笼找,上京那些名流里头,想找见像他这样的也难。你想想,回来这些时候,你几时听过他狎妓吃花酒的名声?将来一妻一妾,你未必吃亏。再说咱们是太夫人娘家亲戚,你爹爹又是从六品的官员,你进了门子和一般二般的姨娘不一样,凭着身份也是个副夫人,要是将来肚子争气,一举得男,太夫人和公爷再抬举些,挣个平妻也不为过。” 安容的脸简直红得要烧起来,她口才不佳,但知道廉耻,握着拳道:“阿娘可是在异想天开?天底下哪有让女儿给人做妾的母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