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都要湿透了,可见他的行色匆匆。 得旺极少有机会伺候伍天覃,这会儿一来,见他面露黑脸,当即哐当一下跪在了台阶下,战战兢兢道:“爷,小的……小的来迟了,小的……小的去备马了,马……马车已备好了,爷……爷请。” 得旺颤颤巍巍的说着。 不想,话一落,只见那伍天覃当即悠悠下了台阶,随即缓缓抬脚,便一脚便踹在了得旺身上,眯着眼悠悠道:“怎地就你一个狗东西,你也配伺候爷?其他人呢?” 伍天覃神色淡然的说着。 话一落,便见问玉立马上前一步道:“爷,四喜日前告假回老家探亲了,常胜城外的老奶奶八十大寿,爷昨儿个准了他假的。” 一时,伍天覃跟前贴身伺候的两个都告假了,故而这才导致跟前缺了人手。 问玉这话一落,便将那伍天覃板起了脸不说话。 问玉想了想,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又道:“今儿个院子里是元宝儿当差,元宝儿人呢,方才还在院子里头转悠,这会儿去哪儿呢?” 问玉缓缓问着。 桃欢上前一步道:“方才好像瞧着他去厨房了。” 又有一人道:“早回了,我……我刚刚便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的从厨房回了,然后闷头往后头去了,应当……应当是回屋了。” 问玉听了,便冲着桃欢道:“速速去将元宝儿唤来,常胜,四喜二人一走,院子里本就缺了人,如今主子跟前没人伺候,赶紧将他唤了来。” 问玉这话一落,便将那伍天覃忽而将袖子一甩,只冷着脸,道:“哼,爷亲自去请,爷倒要瞧瞧,这一大早的一个个的在躲什么懒!” 话一落,伍天覃背着手,面色阴沉的朝着后头下人房一步一步踏了去。 话说伍天覃这一去,不多时,整个院子便四处传开了,院子里的人一个个口口相传道:“又闹阵仗了,快,快,敲锣打鼓来瞧好戏罢?” “又哪个惹祸呢?也不怕惹祸上身?” “除了那元公公,还有哪个,横竖有那元宝儿在的一日,往后这院子里头哪还有个清净,不如苦中作乐,热闹一回是一回。”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不一会儿,远远的,悄悄地跟了上去。 问玉有些不放心,也过去了。 话说这下人房在凌霄阁的后门西角,最是荒凉,往日里少有人来,相传后头那口井里死过人,便一个个不敢从这儿过,元家一家走马上任前,已荒废了好些年的,还是这伍天覃在凌霄阁住下后,他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多,整个院子这才一下子活络了过来,不过依然没人往那住,便留给了两个守院的小童。 伍天覃背着手大步而来时,只见外头枯叶丛生,也不见人打扫,屋子不大,约莫两三间,另外两间上了锁,看着像是堆了杂物,剩下一间,两扇门紧闭着,四扇窗门倒是全部敞开着。 伍天覃许是嫌弃加下脏乱,远远停了下来。 问玉忙指着那敞开的窗门道:“爷,就是此处了。” 说着,正要打发人去喊门,不想,话还没出口,忽而远远闻得一阵细微鼾声响起,透过敞开的窗户直接到了外头。 院子众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伍天覃耳力更要好过旁人不少,在外人耳中,是细微鼾声,可到了他的耳朵里,便是鼾声震天了。 好,好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真真是好的很! 他就说,一大早的不见人。 大白日的不上前伺候着,竟跑到屋子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伍天覃当即冷笑一声,只背着手,几步上前,抬脚便是一脚直接将两扇紧闭的大门一脚踹开了。 一入内,骤然闻得屋内鼾声响彻,险些要将屋顶给掀翻了。 只见东角两个床榻一横一竖摆着,上头躺着两个人,裹着被子,然而床榻上的人睡得如同死猪,这么大的声响,竟还未被惊醒,一个个未曾发觉,不过片刻,有人浅浅翻了个身。 伍天覃见了瞬间额头上冒出了两根青筋,当即抬脚便又将屋子中央的那张桌子给一脚踹翻了,桌子上摆着一套白瓷口的茶具,瞬间翻滚在地,应声而碎。 屋子响了这一声巨大声响后,床榻上那两个死猪这才吓了一跳似的,嗖地一下终于惊醒了。 只见一人揉了揉眼睛,嘴里骂骂咧咧骂了一声:“哪个龟孙子吵了小爷大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