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额头上渐渐冒了大汗,只举着剪子正要继续一鼓作气作弄时,这时,吴大夫朝着元宝儿脸上瞅了一眼,神色一变,立马大喊一声:“住手,快停手,再继续下去他便要窒息而亡了!” 话一落,伍天覃立马大喊一声:“停手,快停手。” 问玉举着剪子吓得往后一退。 伍天覃搂着元宝儿,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见他翻着白眼,面目狰狞,一脸痛苦,一时方寸大乱,不多时,只飞快将脸一抵,将额头死死抵在了元宝儿额头上,喘息着一字一句安抚道:“好了,好了,爷让他们全都走开了,哪个也不会碰你,元宝儿,爷不让任何人靠近你,不怕,别怕!” 伍天覃一字一句压低了声音安抚着。 不知是怀中的小儿如此这般早已消耗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伍天覃安抚的话起了作用,渐渐的,只见那翻着白眼的双眼眼皮子渐渐耷拉了起来,那剧烈抖动的身躯也一点一点放缓了速度,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咬在伍天覃手掌上的利齿缓缓一松,那张小圆脸朝着身侧一垂,伍天覃的手掌从他的小嘴里滑落了下来。 伍天覃见状神色一松。 一时整个人还紧紧将人搂在了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久久缓不过神来。 只觉得不过短短片刻功夫,竟经历了九死一生似的,背后竟浸失了一片,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这厢,他紧紧将人搂着,下巴一时抵在了元宝儿头顶,神色有片刻涣散,那厢,吴大夫凑过去,朝着元宝儿臀部上细细看着,只见问玉将他裤子剪开了两道口子,吴大夫轻手轻脚将那片布料揭开,往上一探,是越探面色越是神色凝重。 伍天覃一直紧紧搂着怀中的身躯,一直待怀中的身躯一点一点安静了下来,终于缓缓抬着目光朝着前方探了去。 布料揭开一角,露出里面皮肉相交的腐肉,视线里,大片大片的肉血一片泥泞。 伍天覃一时不忍直视,目光一低,落在了臂弯里这张小脸上,那张原本圆润红润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甚至透着一片乌青,伍天覃一时抿了抿嘴,预备抬手朝着那张小脸上轻轻抚去,然而,方一抬手,却见自己的手掌早已一片血流成河了,伍天覃只得一边高举着大掌,一边低头盯着那张小脸,良久良久,喃喃低语道:“元宝儿,只要你这回无事,爷日后……爷日后便再也不打你了。” 一时,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将人看着,目光愧疚中透着一丝松软。 半晌,忽而将臂弯里的这张脸朝着胸前一摁,只搂得紧紧的。 这时,问玉赶忙拿了巾子过来伺候,看到这副画面一时脚步嗖地一停,似愣在了那里,良久良久,极力的稳住了脸上神色,装作若无其事,只匆匆道:“爷,您的手——” 便要过来处理。 伍天覃却将大手一挥,直接看向吴大夫道:“吴老,他的伤势如何?” 吴大夫面色凝重道:“怕是已伤了些筋骨——”话刚一起,便见对面之人神色一凛,吴大夫立马又道:“不过,应无性命之忧。” 顿了顿,又道:“我观这小儿身子娇弱,筋骨稚嫩,怕是没个三两月是下不来床,我暂且先给他配药,需外敷内服,双管齐下,得精心静养,他到底年纪还小,若修养得好,那损伤了的筋骨应当还是能复原的。” 伍天覃闻言神色微松,只沉默良久,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朝着吴大夫道:“如此,便有劳吴老了。” 一时,又一脸正色道:“无论多大代价,我要这小儿恢复如初,若需用哪些珍贵药材,还望吴老只管开口,只管吩咐便是!” 吴大夫点了点头,转身过去开药方。 问玉赶忙拿着药房派人去济善堂取药。 话说当日下午,一整个下午伍天覃都守在了下人房。 许是无人触碰,无人靠近,那床榻上的小儿终于消停了下来,只一直安安静静地躺着,未曾再发作。 一个时辰后,问玉亲自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内服外敷,因元宝儿不许任何人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