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出。 但最妙的是无法查证,唯一的见证人“打铁匠”不知真假,就算是真的也已经离开。回地道去查证,那个地下洞一定是有的。 她笑一笑,并没有继续细问。飞羽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好了,退烧了。” 这边刚一退烧,那边丹霜进门示意有人求见,赤雪立即十分聪明地将飞羽请到隔壁院子去奉茶,铁慈披上衣裳坐起,看见萧雪崖连同刚赶到的海右布政使来了。 海右布政使已经得令,皇太女不欲显露身份,因此没穿官服,远远站在门外,向铁慈行礼。 萧雪崖很平淡地问候了铁慈的身体,立即进入正题,表示自己军令在身,不得耽搁,即将离开此地,询问铁慈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需要。 铁慈道:“烦请将军将李尧周畅一干人犯顺路押送上盛都” 海右布政使脸色有些尴尬。本地官员犯事,尤其是这种大案,按说该由他这个封疆大吏收押审问,形成卷宗,再送呈盛都批复,押送盛都三司会审,皇太女直接绕过他,显然是不信任整个海右官场了。 萧雪崖沉默了一瞬,垂下眼,淡淡道:“方才接报。周畅在牢中自尽,李尧当时隔牢看见,被吓疯了,现在胡言乱语,随地便溺,难以控制。” 丹霜霍然上前一步,“什么!” 她难掩语气中的愤怒:“皇太女千辛万苦才拿下这两人,还指望顺藤摸瓜,查清海右的问题,如何这么快就让他们出了事!将军的人不是亲自看守么?传闻中威名赫赫的铁马营,竟然这般稀松!” 萧雪崖冷冷道:“铁马营健儿苦守大漠,沙场百战,建功无数,岂容你这婢仆诋毁!” “建功无数,守得国土,却看不得一座土牢!”丹霜冷笑,“也或许,根本就没看守罢!” 萧雪崖眉头一聚,没有理她,却对铁慈道:“铁马营我只带了三百人随行东南,因此大牢内留登州兵看守,我的人主要守外围,县衙和此处。”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确实不是看守大牢的主力。 铁慈看他一眼,心中微起疑惑。 以萧雪崖的能力,不会不知道两个人犯的重要性。甚至在他心里,应该是看守住人犯比保护她这个傀儡皇太女重要得多才对。 李尧疯了,周畅死了,勾连辽东私制武器的大案就会终结在这两人身上。然而仅凭一个李尧,一个周畅,就真的能手眼通天,给慕容端一路开绿灯吗? 更何况,这件事里,李尧和周畅又能得什么好处呢? 他们应该也只是两颗棋子而已。 铁慈很清楚,她浴血挖出来的根,已经被人干脆利落的截断,将那真正庞大的根系,留在了黑暗的地底。 之后想要再拽出来,就很难了。 铁慈抬头看萧雪崖,萧雪崖转开目光。身边海右布政使上前一步给她请安,先是自责驭下不严,麾下竟有周畅李尧这等丧心病狂之辈,行下这等滔天大罪;再说自己已经向朝廷上了请罪折子,之后也要等待朝中来员处理此事,届时一定全力配合云云。 随即海右布政使便状似无意地说起传说在海右隐居的大儒贺梓,不知怎的忽然对海外产生了兴趣,说想要扬帆出海,自己身为海右布政使,有替朝廷招揽延留贤才的责任,听闻此事后这些日子都忙着找人询问此事并试图挽留贺梓,如此才耽搁了对属下的监管。 说着他便叹着气,将一个盒子递给丹霜,说贺梓酷爱书法,自己特意寻了前朝名书家的珍品字画试图前去拜访,结果又被贺梓拒绝。又说既然如此,这书画也很是难得,还请皇太女赏鉴。 铁慈却将那送上的书画一把拨开,急道:“扶我起来,我还能行!大儒也好,书法也好,且随他去。李尧通敌案却关乎国体,万万不能就此罢休!” 丹霜有些惊愕,不明白素来大气温和的铁慈如何这般不给封疆大吏的面子,赤雪却隐隐明白,立即也拿外衣拿鞋子,要伺候铁慈起床。铁慈又对萧雪崖道:“将军自可启程,只是你的卫兵得借孤一些,另外孤以太女令向相邻豫中布政使司借兵” 海右布政使司猛地上前一步,随即又站住。苦笑着深深长揖,道:“殿下伤病未愈,万不可再劳动玉体。殿下在我海右遭劫,是臣之过失。臣愿竭尽所能,只求殿下宽心开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