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断诊疗的结果。 铁慈已经察觉了他的纠结,笑道:“你就不必冒险回去了。首辅大人不会那么轻易被说动,倒是你这个模样,最近又黑又瘦的,给你祖母瞧见,肯定就把你拘院子里哪也不许去。我可不敢去容府翻狄老太太的墙。” 会被一枪轰下来的吧。 容溥一想也是,只得放弃。 只是想到家族里最有权力的祖父母,一个心思深沉,一个偏激倔傲,一旦把路走偏了…… 铁慈看他一眼,知他心事,也不多说。 路归根到底要自己选择并坚持。 茶寮里的客人叹着气走了,进城的说要早作准备,现在出城难进城更难,重重关卡,验路引户本无数次。 且午后即关城门,现在已经进不去了。 而明日午后,便是公开大朝议的日期。 盛都的气氛肉眼可见见地变得紧张,茶寮离城十五里,铁慈已经看见有两拨三大营士兵沿路巡视,也到过茶寮,询问茶寮主人有无见过可疑人马。 茶寮门口一天天来往多少商队,店主人不欲多事,一律摇头。 士兵们又里外搜查,喝茶的客人,一个个地被查看户本路引。 士兵们询问的时候,铁慈就在旁边。 她做了改装,说囊中羞涩,要以工代偿,店家也不在乎几个茶钱,说算了算了,却拗不过她,铁慈在旁边积极地帮店家烧水倒茶,士兵们以为是店家自家的小二,自然无需查验,店家却也不会特意拿这事说事,士兵们看过一圈,喝茶的行商百姓怕惹麻烦,都起身走人,士兵们就自己留下来喝茶歇个脚,其间必然免不了说一些城门的事。 铁慈冒险留下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现在对城内的情形不清楚,又来不及打探,正好这些士兵送来了。 等人走后,铁慈告辞,下了官道,绕过一条沟,进了一座林子,她的人在那里等着她。 “三大营夜间不会撤走,就露宿在城门之下,九城城门,哪怕最偏僻专门走秽物和死人的西盛门,也布了三千步兵。最大的东胜门,更是将最精锐的配备全火器的夔牛营陈于门前,队伍临时扎营,堵住了全部通道。”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丹霜怒道:“倒和之前开平军对付你一模一样。这些萧家的招数。” “不一样,开平军天高皇帝远,接到的命令是看见我就干掉我;这些夔牛营的兵,接到的命令一定是看见我就大鸣大放,欢欣鼓舞,迅速把我淹没在欢庆和热情的海洋中。” “然而结果是一样的。”夏侯淳道。 “那我们走哪座门?还是等里头的消息出来?就怕来不及。”赤雪露出忧色。 赤雪最近也瘦了许多,好在毒已经解了,容溥说这毒虽然巧妙,但是正因为需要巧妙控制,所以毒性不算烈。但没能造成不可挽回后果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在崔轼下毒的那段日子,田家送来了他家密制的,采用了多种草药制作的牛肉干。 其中正有一些药草成分,能中和掉一部分毒性,这才使永平军在战场上发作后没有立即死亡,还有机会后撤,也给了容溥时间解毒,相当大程度上保全了永平军的主力。 也多亏了狄一苇优待士兵,牛肉干这样珍贵的肉食,她当时就全部发给了士兵。 所以那毒只需治疗数日,再慢慢调养,倒也无妨。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大方,解语花也似,眉宇间连愁色都不露,铁慈却每次都因此心中更加唏嘘。 有时候,伤口发作出来,才有真正愈合的可能。 远处有一只鸽子飞来,咕咕叫着落入铁慈的掌心,铁慈展开鸽子脚上的铁管里的小纸条,看了一眼,微露喜色。 “我们从正门进。” “我是大乾皇太女,当初被逼鬼鬼祟祟出京,如今便要堂堂正正回京。我要告诉全盛都百姓,我回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