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刺客已经等得不耐烦,喊道:“如何,皇帝陛下和太女,当真连亲人都不顾吗!” 手下用力,谈敦治和谈秀月脖子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线,谈敦治大声惨叫,谈秀月呜呜哭了起来。 王氏急忙道:“我同意!” 慕容翊哈哈笑道:“好!” 他这句声音极高,方圆几里都听见,对面刺客还以为是答应了条件,刚一喜,忽然听见身后爆响。 身后好几棵树忽然齐齐爆开,刀光亮如泼雪,泼向几名刺客背后。 几声惨叫,刺客倒地,谈敦治和谈秀月滚了出去,立即被冲上来的护卫接走。 倒地的刺客中有人还没死,支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逃,无数人追了上去。 那两人,其中一人冲出不过几步,忽然砰地一声爆了。 这一幕实在太过冲击,以至于远远看着的好多命妇尖叫晕倒。 另一人看见同伴爆体,也瞬间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悲鸣,伸手扔出一个东西,反手就抹了脖子。 至此,刺客全部身亡。 铁慈默然。 都是死士,或者说都是被安排好的死士。 成败与否,都不会留活口。 按说种种迹象都指向燕南,动机也很明显,但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做的这么绝。 所有的尸首都被收拢,运回去查看,皇帝下令回营,回营后直接回盛都。 当晚那些惊魂未定,回家裹着被子打喷嚏的公子哥儿,收到了三日后如期出发燕南的旨意。 公子哥儿们只能哭着谢恩。 一并上谢恩折子的还有那些原本十分愤怒的老臣,太女救命之恩,不能不谢。 这一场随行,一回救命,也让一些原本立场坚定的臣子十分尴尬。 毕竟承了太女的情,小伙伴们之间的相处就多了几分尴尬,这本就是一种无形而又光明的离间,并且无可抵挡。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有些事总会看见变化的。 夏侯淳很快给铁慈做了回报,一应尸首,毫无痕迹印记,就连当日河水中的毒虫,事后也毫无影踪,只是最后一个自杀的刺客留下了一样东西,夏侯淳捡来,呈送太女案头。 那东西看着像个骨雕挂饰,方方的一小块,上头雕着只兔子,雕工稚拙,刀痕也浅,像是孩子的手笔,串着红绳,也像孩子的玩具。 铁慈拿在手里晃了晃,听见里头清脆的碰撞声,这看起来浑然一体的骨雕里,竟然有东西。 但是铁慈找遍了整个骨雕,也没看出哪里有缝隙和接口,能塞下东西的。 那骨雕里的东西怎么进去的? 铁慈听着那仿佛是珠子的声音,对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困惑。 既然是刺客临终前含恨扔出来的东西,想来最起码对对方是重要的,铁慈确认这东西没毒后,就收进了自己随身的香囊里。 随即小虫子来报说谈敦治求见。 王氏本来答应了慕容翊立即回乡,但是其余诸人还没享受到盛都的繁华和众人的追捧,如何肯刚来就走?就是静妃也盛情挽留,希望能和家人多相处一阵。只是王氏想到慕容翊竟然是近期扶持他们家做生意的幕后老板,不禁心惊肉跳,再三劝说,谈家终究是怕失去刚刚找到的生意场上的靠山,没奈何同意了。 倒是铁慈听说他们要回乡,表示说西州离燕南不远,前期可以和大部队同行。她倒不是想和这些亲戚搅合在一起,实在是谈家人是惹事精,身份还敏感,这要独自回乡,再被人利用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到最后影响的还是皇室,倒不如拘在自己的队伍中,早点送回去算完。 此刻谈敦治求见,她想起这举人老爷表弟文绉绉又局促的言辞就头痛,正要拒绝,就听小虫子道:“谈举人说他之前被挟持时,曾发现刺客异常之处,想要和太女阐明。” 铁慈便宣了,谈敦治这回老实了许多,垂着眼不敢看她,坐在一边道:“当日被掳,给殿下添麻烦了。” 铁慈淡淡道:“谈表弟日后切记珍重自身,勿要轻涉险地,毕竟不会时时都有高手相救。” 谈敦治头垂得更低,低声应了。 这位殿下表姐,连一丝亲近客气的态度都无,待他比寻常下人还不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