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栖息地。” “所以……对于它最好的喜欢,就是不要牵绊它,帮助它离开。” 程菡懵懵懂懂的,似乎有些听懂了。 她反驳说:“但这不代表你不可以一起离开啊!” 康盂树没有再回答,喝光了手中的另一瓶酒。 等他回到骑楼老街时,已经过了半夜。 家里人都睡得静悄悄的,只有康嘉年还醒着,在熬夜赶开学的暑假作业。 他听到上楼的动静,出来看了一眼康盂树,嫌弃道:“怎么又一身酒气回来啊……” 康盂树言简意赅解释:“给程菡饯别。” 康嘉年惊讶地问:“程菡姐要去哪呀?” “京崎。” 康嘉年听到这个目的地,沉默了下来。 康盂树掠过他直接回了房间,好半天,他的房门被轻叩两声。 康盂树正无所事事地双手枕着脑袋躺在皮沙发上发呆,门被敲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问:“怎么了?直接进来。” 门外的人自然是康嘉年,他拎着一瓶冰矿泉水进门,直接贴给康盂树。 已经有凉意的夏末夜晚,这份冰冷冻得康盂树一哆嗦。 “给你醒醒酒。”康嘉年笑嘻嘻地把一旁的椅子拉到沙发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哥,你就没想过也去京崎吗?我知道你肯定想过,毕竟之前连传单都拿了。现在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康盂树仍旧盯着天花板,反应平平地说:“那是随便想想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离开南苔。” “为什么不能?” “我们家有你出去就够了。”康盂树无奈地笑了,“总得有人留在这里啊,爸妈年纪越来越大了,还有爷爷,他们都需要人照顾。我是大哥,我有这个义务和责任。而且我也习惯了。” 康嘉年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 “可是哥,你是哥哥这个身份之前,你不要忘记你是康盂树。” 康盂树微怔。 “你就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哥,爸妈的儿子,爷爷的孙子不是吗!你这样为我们付出,其实一种自大。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想你活得开心呢?至少作为我而言,我希望你能更自私一点。你好不容易有了渴望的想要追求的人,那就去!作为康盂树这个人好好地为自己活一回。” 康盂树半晌没说话,然后不知所措地笑了下说:“你小屁孩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说的没道理吗?” “很有道理。”康盂树懒洋洋地,“但你还是预估错你哥了,我真没这么伟大,为了你们牺牲我自己。对你来说绑在南苔可能是件很可怕的,需要付出很多的事情。但对我来说真不是。我说过了,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康嘉年凝视着康盂树不和他对视的眼睛,很认真道:“哥,你知不知道你一旦不说真心话的时候,说的话就特别欠揍。” “……” “你即便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这和你现在想离开也不冲突啊。为什么不敢面对呢?这又不丢人。” “丢人的。”康盂树终于把目光从天花板上挪开,看向康嘉年,一字一顿地重复,“很丢人。” “……?” “程菡可以试着去京崎闯荡,是因为失败了也没有关系。但我如果去了,我就一定要成功。但是你知道吗,你哥我平生第一次感到特别挫败的时候,就是那次和你,还有她一起去京崎的那一次。那天上午我一个人坐电梯从顶层下来,那种惶恐到落地才消失。我才觉得,哦,原来底下这个位置我呆着才不那么勉强。”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