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门口,曹县令也不方便跟着进去,便在门外廊下跟时清笑着说: “小时大人远道而来,下官知道您为的是防汛一事,但今天时辰已晚,不如休息一下,容下官用地方特色菜给您接风洗尘,顺道介绍一下咱们这边的情况?” 时清来了兴趣,眸光微微一亮。 曹县令看她这幅表情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习以为常。到底是年轻,竟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就接受了。 直到听见时清问,“有什么地方特色菜?” 她是真的好奇菜色。 曹县令顿住,像是没接待过这么接地气上来只关心吃的京官,好在她反应快,迅速敛下多余表情,回道: “来了咱们这儿,多少是要吃些羊肉跟面的。” 时清觉得不错,“那行,我晚上过去。” 等曹县令离开后,蜜合才小声说,“这个曹大人比咱们之前遇到的钱开泰会做人多了。” 曹县令都是迎到客栈门口,而钱开泰却是人都到县衙了她都坐着不起身。 时清咋舌,“这两人肯定不同,钱开泰依仗的是钱大人这个靠山,而曹县令作为地方官,轻易肯定不敢得罪京官钦差。” 蜜合跟鸦青收拾房间,时清则是坐在边上给京城的时鞠写信,问问京中情况如何,以及给李氏报个平安。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曹县令派人来请时清跟云执前去赴宴。 今晚作陪的人除了曹县令还有曹县令的夫郎曹主君。 他皱眉看向旁边的两个空位,语气不满,“不过就是一个六品的小官,哪里值得你这么尽心巴结,晚上竟还安排了臻儿献舞。” 曹臻是两人的小儿子,生的极为好看,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段都像极了曹夫郎这个美人。 平时有客人过来,曹县令都是安排舞者献舞,轻易不会叫曹臻出来。 曹夫郎一度以为曹县令是想给儿子寻个好人家,没成想还是走到今天这步。 曹夫郎没见过时清,以为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一想到自己儿子也才十五六岁,从心底不待见起来,“你可真狠心,这般对待臻儿,他至今还在房间里哭呢。” 谁能不知道献舞是什么意思,那还不是看中了就要收房。 “你俩懂什么,这个小时大人跟以往的官员都不同,且不说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光是容貌都不输于男子。你不愿意让臻儿献舞,我还担心臻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她不过想试试时清京中的大鱼大肉见惯了,有没有兴趣看看青葱小菜。 曹县令跟夫郎道:“就只是献舞而已,表示我对小时大人的重视,何况人家夫郎还在身边。再说了,若是真被小时大人看上,倒是臻儿的福气。我是他亲娘,能害他吗。” 曹县令在庭院里摆的宴席,如今天气暖和,晚上吹着风赏着月,倒也风雅。 尤其是庭院地方大,摆上台子点上灯笼,犹如白昼也方便欣赏舞者施展开的优美身姿。 曹夫郎脸板着,任由曹县令说的天花乱坠都高兴不起来,直到远处的时清走过来。 时清换了身衣服,穿的是蓝色官服。 明明很老气低沉的颜色,不知为何穿在她身上硬是显得格外好看。月光洒在她身上,像颗流光溢彩的蓝色宝石,让人眼前一亮。 曹夫郎视线凝在时清脸上,目露惊艳,忍不住上下打量。 时清不知道在跟身边男子说些什么,突然露出笑意,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就这么弯了起来,荡着春意。 曹夫郎抽了口气,感觉对方笑起来更好看了。他没忍住伸手一把攥住曹县令的手腕,确认道:“这当真是那位小时大人?” 那臻儿定会喜欢! 曹县令已经作势起身,低声说,“那还能有假,现在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就时清这样的容貌,给她做侧室都比给李芸庆那样的大人做主君要让人心甘情愿。 何况时清并非是寒门出身,她母亲是都御史,自己是今科探花,身边只有一位主君,可谓是小门小户男子的梦中情人。 就是不知道这般家世跟容貌,怎么屋里这么干净? 像她们这种小县城,有点钱的女人房里人都比时清多。 曹县令起身远远地迎过去,曹夫郎跟身边下人快速叮嘱一句,“快去让少爷好好准备今晚的献舞。” 说罢满脸笑意的跟在曹县令身后。 “见过小时大人。”曹夫郎行礼,“没成想大人这般年轻,生的又是如此好看,果真是京城风水养人。” “你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 “这跟京城风水有什么关系?” 时清表示,“我长得好看,主要是我爹娘长得好看。” 遗传的好。 她看向云执,笑着说,“不过我夫郎长得好看就全靠他自身努力了。” 云执这身气质跟身姿,还真是盖过了容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