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玫瑰骑士 早餐是典型的欧式,吐司牛奶和煎蛋培根。 白朗坐在餐桌前,透过落地玻璃门向外张望。 祁斯年给他端来一杯牛奶,笑着说:“不用担心,埃尔德兴致好的时候会在自己的音乐中沉浸很久。他避开城市和人群住在这里,就是为了享受阿尔卑斯的天地与日月。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用音乐与自然对话更为畅快的。” 白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由衷感叹:“这就是他追求的极致和声色彩。” 祁斯年抬头看了他一眼,评价道:“也是一种极致的通感美学。” 白朗咬了一口烤到香脆的吐司,眯起眼睛叹道:“不明觉厉,但实在让人钦佩。” 他放下杯子,突然发现祁斯年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笑着指了指嘴角,伸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 白朗愣了一愣才接过纸巾,打开手机摄像头一照,发现嘴边两块白色的奶渍格外醒目,不好意思地用舌尖舔了,低头用纸巾擦了擦。 祁斯年一直看着他,过了会儿,突然问道:“‘不明觉厉’又是什么意思?” “……”白朗放下手里的纸巾看向他,然后笑出了声来。 吃完早餐后,白朗又出去跟两只狗玩了会儿飞盘,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埃尔德·阿莫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钢琴前边,弹着一首白朗从未听过的,曲调舒缓柔和的曲子。 tamino和pamina轻轻走到主人身边,安静地卧在他的身边。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光线柔和,头发花白的老人神情是放松且无比愉悦的,空气中跳跃的尘粒围绕着他的周身,仿佛跟外界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墙。 白朗站着听了会儿,向前走到祁斯年的身边。祁斯年微笑着回望他,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白朗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阳台上去,随后转过身把房间的门关上,隔着玻璃门,钢琴声音变得很轻。 白朗说:“虽然以前就知道音乐家和文学家晚年都喜欢隐居,但在今天之前,我其实一直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原来是这么……” 白朗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只能说:“是这么纯粹的感觉。” 祁斯年笑了一下,只问了一句:“羡慕吗?” 白朗用力仰起头吸了一口山间的空气,想了想,老实回答:“有点。” 祁斯年看向前方说:“埃尔德很寂寞,却也很快乐。” 白朗看向祁斯年的侧脸:“寂寞是因为没有同行者,快乐是因为他还拥有音乐。是吗?” “他曾经都拥有过全部。”祁斯年似乎有些感慨,却不欲再说,声音温和道,“所以我们不要打扰他的这种快乐了,好不好?附近的hallstatt正是最好的季节,不想去看看吗?” 白朗笑得眼睛弯弯:“首席,你是在邀请我同行吗?” 祁斯年的笑容也变得更为明显:“是啊,我也害怕寂寞,所以请你陪我一起去hallstatt湖边住几天,你愿意吗?” 白朗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好啊,那我就答应了。为了回报我——你要每天做饭给我吃。”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捂着脸笑出了声。 过了会儿,才听到祁斯年说:“好。” * 上山的时候两人都只带了简单的行李,所以下山也显得轻松。 白朗跟在祁斯年身后向着车站走去。回头还能看见埃尔德·阿莫站在屋子前面的身影。与昨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鼻子上挂着眼镜,手里拿着份报纸,没穿燕尾服的时候,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tamino和pamina对他们的离开表现得依依不舍,跑出来追了几步,又回到主人身边,吐着舌头目送他们远去。 红色的蒸汽火车盛着满满一车厢的阳光而来,巧合的是,下山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昨天那对老夫妇。 这一次老先生主动与祁斯年打了招呼,他的太太看着白朗笑了笑,说了句什么。白朗听不懂,祁斯年却笑着应了,对他说:“夫人知道埃尔德的客人都是音乐家,她称呼你为‘年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