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容易吃一堑长一智,有的人啊,就是忘性大。 等到派出所做笔录,贺璧一句不提,刀刚架脖子上的恐惧,只说自己后面有多勇敢。 人家警察就是客气了两句,说他是小英雄。 他挺着胸脯出去,生怕别人看不到他骄傲的脸庞。 等周淼大旺贺璧三人走出派出所,大人肩上的包袱更重了,时间会让重量,变成不那么客观,而是主观。贺璧觉得头上的太阳和他做对,热死了,骄傲都被晒蔫了,现在只想吃冰棍。 好人还是有好报,他们刚走出几步,就有派出所的车停在他们身边,让他们上车,派出所的同志正好有事去火车站,送他们一程。 到了火车站,两位警察让周淼他们在车上等会儿,他们去和站里协调,让他们最快坐上到达目的地的火车。 就这样,周淼他们最后三小时的车程,躺在两张卧铺上。舒舒服服地到了站,养精蓄锐,干大事。 到了西河村,已经九点多。 大旺和周淼连夜没休息,在贺奶奶屋里,挖了一个一米半深,五十厘米宽的正方形。 贺璧坐在炕上一边喊累,一边给每份资料包油纸。 凌晨三点多,大旺拿着五张大团结出门去黑市。 浩荡是从城市到农村蔓延,镇上的黑市还没被查。 周淼和贺璧开始补觉。 晚上九点多,大旺才骑着自行车回来,后车座上扛着一袋石灰,回来后又去挑了一担水。 等周淼和大旺开始和石灰,计划把屋里的土坑三面都糊上厚厚的石灰,然后再做个严丝合缝的石灰盖,就成了密封的石灰箱。 周淼觉得单纯地干活很无聊。 周淼悄咪咪说,“你这高中同学还挺靠谱,你要买这么多,她就能帮你弄到。” 大旺回了句,“钱多好办事。”同学情一毛不值。 “你没找个地睡会儿。”周淼担心大旺身体扛不住。 贺璧插话,“娘,你看大舅那眼睛,多精神,肯定睡了,他又不是真的驴,不睡觉,你喊一声,不管多累,都得干,被鞭子赶着打的是畜生。大舅是大学生。” “你可以闭嘴了。”大旺被贺璧夸得并不开心。 ,周淼又问,“大旺,你那个同学是男是女?” “女同学。” “她就对你没点意思。”周淼说完挑挑眉。 “她可能看我不顺眼。她以前是我们班的学委,总借我的笔记,等我要了才还。还有这回,她狮子大张口,一袋石灰,要三十块,幸好我带钱带的多,要不然,还得回来拿趟钱,隔天再去买。” 周淼不这么觉得,“你就没想过,她故意不还你笔记,是因为想让你主动和她说话。这回卖你石灰,卖高价,是为了让你多说几句话还价。” 躺在炕上已经准备睡觉的贺璧,腾地坐起来,“大舅啊,咱们亏了,就应该对半砍,北城黑市的东西,都能还价,你去黑市买石灰,怎么就不知道说几句,我想你了,好久不见啊,你多说几个字,咱们就能多省几块钱,也许人家都不要钱。我的大舅啊,你就是笨死的,我怎么有你这么个败家子……” 周淼看着贺璧坐在炕上假哭的做派,想到假哭的王局,真不亏是父子。 但贺璧的声音越说越大,周淼赶紧打断,嘘。 大旺小声嘟囔,“他这说的,好像我是他晚辈。” 周淼安慰大旺,“他在这屋里都快闲出屁了,让着他点。” 贺璧又不满了,“娘,你说我。” “我说得你还少啊,我说你,觉得对,就点头;觉得不对,就听着。我说的话,又不全对,我又不是圣人,有些我说的话也是屁,你听过就忘了。” “娘,每次爹给我讲道理的时候,都让我全文背诵。” 周淼觉得这又是个天才,“你都记得住?” “爹说的那些道理,才是屁,他放过,我就忘了。只有味道不那么臭的,我才能记住。” “我看是不那么长的。” 周淼不拆穿爱臭屁的贺璧,心里就不舒服。 看贺璧皱着小脸,她就舒服。 贺璧又突然声音变大喊了声娘,村里的母鸡和公鸡突然都开始叫。 吓得贺璧赶紧躺下,拿被单蒙住头。 等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单里钻出来,但大舅和娘都不见了。 贺璧光着脚就往外跑,看到大舅和娘正在外间,用石灰做一个盖子,悄摸摸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