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北方的草场连绵一片,白茫茫的大雪落下,枯黄的草场被落下的白雪覆盖,露出一团一团的枯黄色。 而南望中原,山青水绿入目仍是葳蕤如夏。 赫连山是一座天然的藩篱,将南北隔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北方的辽国寸草不生,南方的大魏草丰谷茂,极其规整的农田仍生机勃勃。 “今年的大雪下得这么早,辽国明年水草丰茂,不知道又要疯成什么样子。”春生眼望赫连山,说话时皱着眉头。 辽国干旱缺水,都靠雪山融化之后的水灌溉饮用。有水的地方水草丰茂,农耕畜牧发达,没有水的地方都是戈壁沙漠。 辽国和大魏的这场战争持续了正正三年,双方此起彼伏,谁也不肯让谁。 今夏大魏大举进攻,势如破竹,将辽国大部瓦解,他们四散逃入草原深处。表面上看起来,大魏取得了胜利。但都是暂时性的,辽国的部队躲在草原里,等到来年春夏休养生息,随时可以集结部队卷土重来。 除非大魏乘胜追击,深入草原腹地,将他们一举剿灭。但可能性不大,大魏的士兵适应不了北方严寒的天气,贸然闯入无异于自寻死路。 辽国的部队就像野草一样,斩不尽除不了。他们的生命力太顽强,许是多年扎根苦寒之地,春风一吹便死灰复燃。 傅娇在赫连山待了两天,她似乎已经找到可以真正止息战争的办法,她决定进京找一趟李熙和。 三年前她离开京城前,答应过那个满眼柔善的孩子,若她有了办法一定要告诉他。 她收拾行囊,准备立马进京。 却没想到当天晚上,突然有一伙人闯入她的禅房,将她打晕带走。 再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帐子里,周围围了几个穿着辽国服侍的人。 正中的那一个须发虬髯,满眼通红,抓着身边的一个汉人,叽哩哇啦地吼着 。 傅娇面不改色地道:“不用翻译,我会辽国话。” 那个辽国人惊讶地看着她,他笑了一声,问她:“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了尘法师?” 傅娇道是。 那个辽国人把纸笔扔在她面前:“写,就说你们的皇帝暴虐无道,残忍至极,上天必将降罪他的臣民。” 辽国和大魏打了三年,没有占到分毫便宜,但也重创了大魏北地十八城。十八城的百姓过得苦不堪言,如果这时候,他们尊奉的大法师公开谴责皇帝的残暴不仁,一定会动摇民心。 大魏的民心一乱,他们就能有片刻喘息。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面啦~~ 第102章 辽人离得傅娇很近, 昏暗之中,她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气,侧过脸干呕了一下。 “我不会写的。”傅娇平静地说。 辽人以为一个柔弱的僧人定会屈服, 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狠狠攥着她的手腕,喘着气, 说话时的语气似乎要咬下她的一块肉:“你没有选择,你若是不写我会杀了你。” 逼仄空间里,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傅娇被他握着的手腕仿佛快要麻木一般动弹不得。 傅娇往后缩, 使劲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就算你杀我一万遍, 我也不会写。” “出家人慈悲为怀, 难道佛的慈悲还分三六九等,只怜悯大魏的人,不怜悯辽人?”他戏谑的语气中能听得出几分恼恨。 “我知道辽人生存艰难, 但这不是你们侵略大魏挑起战争的理由。大魏的皇帝捍卫自己的领土,维护自己的百姓,他何错之有。你不能将莫须有的罪名泼在他身上, 也休想拉我与杀戮者同流合污。”傅娇看向他, 眼神贞静镇定。 辽人目光桀桀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辽国应当如何?辽人生在苦寒之地, 生活艰难, 每年下六个月的雪,土地冰冻十个月, 难道只能坐着等死吗?” “还有别的路, 除了侵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傅娇跟他说。 那人却没什么耐性, 只把纸笔扔到她面前:“休想拖延时间, 我知道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夜长梦多,你是不是想拖到有人来救你?我奥苏你,没人能救得了你。” 傅娇看着放在眼前的纸笔,轻轻合上眼眸,低声念了句佛偈。 辽人老羞成怒地抓她的手,想要逼迫她在纸上写字。傅娇用手去掰开他的桎梏,而辽人强硬地将她摁在地上,掰开她的手指,疼得她眼泪直冒,还是不肯松开:“我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