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邻的,约莫这位上了年岁的老妇人,是项寓同窗的寡母了。 她报了自己名讳,“......我是宁宁长姐。” 老妇人呀了一声,她一边说自己是隔壁邻居,一边又多看了项宜一眼。 “恕老婆子眼拙,没想到您和宁姑娘长得不甚相像,老婆子一眼没认出来。” 她说着,又惊奇地看了项宜一眼。 “说起来,您倒是确实和寓哥儿有六七分相像的......” 项宜并未回应这话,只是跟她笑了笑,见她手里还端着篮子,里面放着碗筷,便同她道谢。 “多谢您照顾小妹。” 老妇人这才回过神来,连道应该,说着便请了项宜入内。 ...... 项宁受的伤不算太重,但瞧起来着实狼狈,好端端的脸上,下巴和额头都有擦伤的血痕,最紧要的是,崴了脚不能走动了。 项宜一说起接她去京城谭家的事,她就摆了手。 “姐姐别担心,我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日后我定不乱走的。” 她本就身子不好,又有夜盲之症,一年到两头都出不了几回门。 之前项寓在青舟书院的时候,还能带着她出门转转,眼下项寓几日才回一趟家,她只能留在院中不出门了。 项宜还是想带着她去京城,“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姐姐怎么放心?” 但项宁想了想,还是道,“要不等寓哥儿休沐回来再说吧,不然他回家岂不是要扑空了?” 项宜看了妹妹一眼,却见妹妹笑着打量了她。 “姐姐同谭家大爷是不是越发好了呀?从前姐姐可从不提谭家的。” 项宜之前确实从不提谭家,项寓和项宁也几乎从未去过清崡谭家府邸。 项宜被妹妹笑着打量,不自在地清了一声嗓子,看了她一眼。 “你想听我说什么?” 项宁捂着嘴偷笑起来,项宜被她笑得脸都有些热了。 好在她又想起了旁的来。 “谭家大爷还派了暗卫护着我,改日我专程同他道谢。只是阿寓是个爱记仇的,未必肯领他的情。” 弟弟是什么性子,项宜还不知道吗? 她只得笑着叹了叹,她自己同那位大爷的事情,都还没理清楚,更不要说项寓了。 不过项宜也没再说立刻带着项宁去京里的话了。 “我这几日先留下来,等寓哥儿回来再说吧。” * 京城。 晚间谭廷与同僚饮过了酒,出了酒楼看见正吉的时候,脚下还晃了一晃。 正吉不敢让大爷自己骑马,叫了马车来,带着大爷回家去了。 谭廷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待回到了家,想起自己早间出门前妻子的嘱咐,不由地打起些精神来。 他一边往正院走,一边问正吉。 “我看起来像喝多了吗?” 正吉瞧了自己大爷一眼。 “回大爷,有点像。” 谭廷一阵无言,只好捏了捏眉心,让自己看起来好一些,脚下已经到了正院门口。 他小声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生气?” 心里猜想着,想到昨夜在廊下,她主动握了他的手,早间更是嘱咐他少喝些......这会他喝得有一点点多了,她是不是会也有一点点生他的气,但应该不会不理他。 酒熏得人神思恍惚,思绪不断。 谭廷嘴角越发勾了上去。 但正吉却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不会的,夫人不会生气的。” “不会?”谭廷脚下一停,转头皱眉看了正吉一眼。 正吉被这眼神惊得一怔,但也实话实说。 “回大爷,夫人今日没在家呀。” “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