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约素神色复杂,偏头看向正在吩咐家丁的纪忱。她自然晓得儿子对画眉的情意,怕是什么耻笑都挡不住他。 * “嗯……” 霍酒词掀起眼皮,身子一动便觉四肢酸疼。她往下看去,自己正躺在木板床上,双手被绑了,双腿也被绑了,且绑双手的绳子与绑双腿的绳子连在一处,叫她挪一下都困难。 自小到大,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事,登时慌得浑身发冷。 是谁绑了她?对方想要什么?她该怎么办? 霍酒词一通乱想,直把自己想得六神无主。 很快,她开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事到如今慌也无用,当务之急是逃出去,不管对方要钱还是有其他目的,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这会儿天色昏暗,屋内没什么光,她转动脖子查看,画眉躺在墙角,她也同自己一般,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屋里堆满了散乱的柴火,看样子是个柴房。 “画眉,画眉。”怕引人过来,她只能压低声喊人。 “嗯……”画眉睁开眼,一看周遭便吓傻了。 “你可记得绑你的那人?”霍酒词问。 “不,不记得……”画眉颤着声儿道,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害怕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 “别哭,会把人引过来的,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俩已经醒了。”她一哭,霍酒词更慌。 “呜呜呜,呜呜呜……”然而画眉像是没听见霍酒词的话,一直哭个不停。 霍酒词被画眉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压根静不下心来想法子,好在没人被哭声引进来。 到了晚上,月光从窗口照入。 画眉缩在角落里,一个字也不说,时不时抽泣两声,哭得地上湿了大片,不晓得的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霍酒词绞尽脑汁思索,该如何解开双手双脚上的绳索。都这么晚了,绑匪也不来送饭,必是存心饿她们俩,好让她们俩没力气逃跑。 外头也没人看守,反倒方便她们了。 霍酒词环顾一圈,屋里只有柴火,一张简陋的桌子,一盏油灯。若是煤油灯点了,她能用烛火将绳索烧断,可惜油灯没点。 她低下头,借着月光打量,柴火一半被砍了,整齐地堆着,一半还是树的模样。忽然,她眼前灵光一现。 可以挑一根切面较为锋利的柴火将绳子磨断。 要耗些时间,但总比没法子强。 霍酒词欣喜地朝画眉望去,她那位置更方便找柴火,可她又想,画眉什么都不会,指望她不如指望自己。 一旦想出法子,霍酒词便不再犹豫,使劲往木榻边挪。双手双脚被绑,难以借力,她挪得很是费力。 画眉低着头,只管自己伤心难过,瞧也没瞧霍酒词。 眼见自己挪到边沿了,霍酒词用力一滚,整个人从木板上翻了下来,摔在一片杂乱的柴火上。 “嘶。”柴火边沿全是尖片,她从木板上滚下来,免不得被扎几处。霍酒词咬牙,也顾不得疼痛,心急如焚地在柴火上摸索。 不知从何时起,画眉止住了哭声,她可怜兮兮地望着霍酒词,央求道:“少夫人,奴婢求你,千万别抛下奴婢。” 霍酒词没搭理她,突然,她摸着一根较为锋利的柴火,使劲翻转手腕,用柴火的切面去磨绳索,“停了做什么,继续哭。” “啊,是,是。”画眉忙不迭点头,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 手腕一直翻着,长时间使劲更疼,霍酒词深吸几口气,一下一下地磨,绳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