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已经破城,呼令尼堪们留起头发,反我大金。” “如今内外消息断绝,请十贝勒速去城外寻五贝勒!” 德格类瞠目,死死攥着这牛录的手,仍在重复:“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那毛文龙,是如何不声不响来到义州的?” 牛录顿足,拉着德格类道:“十贝勒,您是大汗之子,不能久留。城中大势已去,明军就要杀到了,快走!你快走!” 德格类终于回过神来,顾不上这牛录,转身向南一路飞奔。 昨日深夜,终于挨到明军兵马攻来,被毛文龙策反的汉人于城南放火为号。 压抑多时的明、朝百姓个个奋勇,与明军内外呼应,一时之间,义州城中,掀起了一场针对女真人的屠戮。 ...... 义州城以南数里一村庄之中,鹅黄色的野花被烈火侵蚀四碎,大批正蓝旗后金兵,正于此处驻扎。 硝烟消散,庄内持续数日之久的呼叫声,也逐渐停歇。 莽古尔泰攻取朝鲜义州,却并未打算继续镇守,于此进行一轮掳掠、屠戮时,也派了一队人马前往大虫江口,编排竹筏,伺机再攻皮岛。 前日,他领大队人马自义州而出,暂驻庄内,只留德格类率巴牙喇护卫及少量真奴留守。 在莽古尔泰看来,毛文龙根本就不敢,也不可能出岛,自己哨骑四出,他能跑到义州来,更是天方夜谭。 庄内,几名女真妇女,正围着原本住在庄中的汉人、朝鲜女子,口口声声骂着什么。 “这些尼堪,一个个细皮嫩肉的,生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 “把她们衣裳都扒了!” 女真妇女们粗鲁不堪,她们吵闹一阵,纷纷上手,将被掳的汉人、朝鲜女子身上仅有那几件破布撕烂,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体。 一名女真妇女上前,捏住一名面容姣好的汉人女子的脸,毫无征兆地,吐了一口腥臭的浓痰。 “就和狐狸精一样,让我们自家男人见了,哪能不受这尼堪的勾引?” 这汉人女子早已被众鞑虏侮辱、鞭挞的去了半条性命。 此时,她低着头,干裂的双唇无力地喃喃着什么,也不知是死是活。 几名女真妇女围在周围,又打又骂,摸摸自己的粗鲁长相,再望望这些汉人女子的白皙面容,总觉得不过眼。 众女真妇女商议一阵,自附近桌上拿了几把小刀握在手里,围上前去,竟将绑在木桩上的汉人、朝鲜女子双乳生生剜去。 霎时间,凄惨的嚎叫声再度响起,满地的血肉模糊。 这还没完,女真妇女因嫉妒汉人女子长相好看,又取了火炭,一个个去烫烂她们的脸。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内,被关在一起的几个辽民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妻子被女真人凌辱,唉声叹气,义愤难平。 有人忍耐不住,就要冲出门外。 “你疯了!”另外一人赶紧拉住他,直接扇了一巴掌,“大军就要来了,你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让鞑子察觉?” “可、可是…”那男人被扇了一巴掌,颓然坐到地上,“自己的女人受辱,我却坐在这里,等什么大军。” “莫不如冲出去,只要杀了一个鞑子,就算报仇!” ...... 庄中,莽古尔泰听了哨骑探报,站起身来,斜睨了一眼堆到屋子角落的几个汉人女子尸体,冷冷道: “余下的,全都砍了,那东江毛贼出岛了。” 话音刚落,身着亮白色甲胄的德格类持着佩刀冲了进来,见他浑身的血迹斑斑,还受了伤,莽古尔泰皱起眉头,低声问: “你这是怎么了?” 德格类,努尔哈赤第十子,生母为富察大福晋,曾随阿巴泰征喀尔喀,如今领正蓝旗巴牙喇卫队,驻于义州。 “五哥,你还有心思玩明国女人?”德格类望着屋子角落已不成人样的汉人女子,匆匆道: “毛文龙已到义州,义州城陷,马营被毁,你等的大虫江口竹筏,也尽都被毁了!” “你说什么??”莽古尔泰一下子起身,眼中闪烁着寒光,“十弟,你可知道,造谣生事,是什么罪名!”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造谣吗!” 德格类出城时,目睹明军蜂拥进入义州,明、朝百姓欢欣鼓舞,夹道相迎的场面,便知大势已去。 说话时,也与莽古尔泰四目相对。 “你想要怎么办,义州已经丢了。”须臾,莽古尔泰坐下,喘着气问道。 “留下五千人殿后,你我带着其余兵马北上,去找父汗请罪!” 待他说完,莽古尔泰紧紧看了一眼,冷笑道:“德格类,我看,你是被南蛮子吓傻了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