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把我男人送走了,我孤儿寡母没田没地没个依靠我还是个跛子可怎么活啊 葛大嫂,不是我不体谅你们家的难处。那位被唤作族长的白须老人为难道:只是张发也去你家看过了,你男人确实是没气儿了 张发!跛脚的女人突然发狠喊道:你给我出来!我男人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说他没气儿了啊 那那我早上摸着是没气儿了嘛 那名族长身后有个精瘦的男人探出身子来答话,戚景思定睛一瞧,居然是白事店的张伯,原来本名叫张发。 是不是因为我家没银子给你包红包!你就要害死我男人!那个被叫做葛大嫂的女人看见张发,立马恶狠狠地冲上去将人揪住,你说话啊!我男人明明还有气儿! 族长!族长救我!张发吓得直往老者身后躲,你也知道,这是瘟神挑中的人,我也害怕嘛 待老人身边的汉子拦住葛大嫂,他重新站直腰板有了底气,那我当时摸着就是没气了,按大师之前的吩咐就是要烧掉的嘛,葛大嫂你不能因为自己男人被瘟神挑中了,心里不好过就冤枉好人啊! 我男人真有气儿的,真的有葛大嫂看来腿脚是真的有些问题,激动说话时几乎站不稳,被几个汉子架着才不至于跌倒,族长,您不信我带您进去瞧啊 谁敢进去瘟神挑中的院子!族长恐惧地挥了挥手,葛大嫂,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时辰,你把你男人的尸首背出来放在门口,我们会接走送给瘟神,你要是坚持不肯送出来,那我只能 教人防火烧院子!他言罢拂袖而去。 戚景思这才算是大概弄懂了村子里的规矩。 想必村民都认为这是瘟神在抓人,感染上瘟疫的人家都没有人敢进去,也就只有张伯这种做惯了白事的老光棍胆子大,由他进门确定人是不是已经咽气了。 咽气的要由家里亲人背出来放在门口,被人抬走后,再跟其他死者一道进行那个诡异的焚烧仪式。 戚景思还记得言毅曾说过,这病发展道一定阶段,形容恐怖,昏迷不醒,那气若游丝也是可能的;想必张伯见着那场面也是怕的,他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文化,又不是大夫不会搭脉,大约草草探了探鼻息便说人死了。 反正村里发病的人没有谁活下来过,所以村民甚至是方才的族长,都对这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不当回事;用他们的话说,染病就是被瘟神盯上了,反正横竖是跑不掉的,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只是恰巧今天染病的是葛大嫂一家唯一的劳力,一个人倒了,等于这个家毁了,才会闹得难以收场。 戚景思和言斐对视一眼,俱是无言。 眼看着活人就要抬出去烧掉,甚至不从就要防火烧院子,院里明明还有一家子人,这事儿一定是不能不管的。 可要管起来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眼下莜县的县丞都跑了,府兵看样子也是一个都没留下,那位族长看起来在村民中颇有威望,应该就是现在村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了;况且葛大嫂方才也说了,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就放着一个身染疫病的人留在家里,想来也是万万不行的。 哥 就在戚景思和言斐都束手无策看着人群要随着那族长离开时,居然是一直躲在言斐身后瑟瑟发抖的言毅第一个出声。 他怯懦地小声道:这病也也不是不能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真的没有人看..还是只是无话可说... 第61章 鸡飞狗跳 ... 当戚景思觉出事情不太对, 已经来不及了。 言斐松开了他的手,上前叫住了将要散开的人群。 他一把将人拽住, 想要把言斐拉回自己身后,可言斐那股子倔强的劲头已经上来了,谁也劝不住。 虽然不是士大夫阶层出身,但言斐从小也算是衣食无忧的少爷,读过再多书,书里也不会教他, 有时候在这样的乡下地方,人情比王法还大。 他们刚来的时候险些把张发吓得尿了裤/裆,眼下这几个生面孔就这么走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言斐!戚景思焦急着压低声音唤道。 我明白。言斐回头望着戚景思, 可是还能怎么办? 戚景思瞬间哑口无言。 方才的道理都没错, 可是还能怎么办? 毕竟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难道能不救吗? 这个头总是要有人出的。 人群听着声音回头,瞧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