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戚景思答应得含含糊糊的,言斐瞧着那个颀长挺拔的少年安安静静地蜷在自己怀里,好像真的睡过去了。 他自己也累到连喘气都觉得费力,可是无论如何还是睡不着。 白天为了办事效率,他和言毅、戚景思三人都是分头行动,各管村里一块区域,忙完才在县衙门口碰头。 葛大嫂的事,只有言斐自己知道。 他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还能看到葛大嫂手心里的那块红斑。 这疫病再是如何的凶险、传播迅速,在言毅嘴里说出的,和实打实看着身边人染病,那种冲击力还是不一样。 景思。他轻轻拨弄着戚景思的墨发,小声自语,又像是在和谁商量,戚同甫若是发现你不见了,定是要寻你的,要不 你还是走罢? 戚景思已经睡着了,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他知道这话若是当着戚景思的面说起,对方一定是不允的,但若是不说,他觉得自己会憋死。 景思,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 只有你好好儿的,我才能好啊。 他轻轻说着话,却突然一把被人捏住腕子,顷刻间天地倒转,被人压在身下。 戚景思吻他,第一次这么霸道又凶悍,甚至让他想起那夜雨夜里,几道闪电中戚景思屠狼时狠戾又决绝的眼神。 唔 他闷声反抗,喉间一片血腥气。 戚景思这才终于松开了他。 你他咬着下唇的细口,委屈地看着戚景思带着怒气的眼睛,你为什么 这是戚景思第二次咬破他的下唇。 戚景思叹了口气,又轻轻吻过他下唇的伤口,这一次终于温柔又小心翼翼,顺着脖颈下,鼻息柔软滚烫 不这样,你不长记性。 缱绻的炙热一路碾过腰腹,言斐在喘息中几乎失守,用最后的理智攥住戚景思的肩膀。 你疯了这是别人家里 言斐,说好不松手的。戚景思攥住言斐的手,反扣住拉过头顶。 他的声音痴迷又疯狂,动作却轻柔又克制,一寸寸剥开言斐最后的防线。 既然小言大人贵人事忙,多有健忘,那我就给你长长记性。 第二天,我们向来恪尽职守的小言大人终于起来晚了。 他气鼓气涨地冲出院子,却看到戚景思和言毅正带着葛大嫂家的两个孩子在院里做着游戏。 在看见戚景思的一刹那,他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上,又气又臊又不敢当着孩子的面大声说话。 你他咬着下唇勾着头,把戚景思拽到一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叫我起来?还有那么多事儿 我故意的。戚景思打断道,还有什么事儿啊?我早上去县衙看过了,一切按部就班。 就差你这一双手劈柴生火吗? 他回头瞧了眼言毅带着两个孩子还玩得不亦乐乎,没有人往这边看,才迅速在言斐侧脸落下一吻。 这都多少日子了。他伸手揽过言斐的腰身,不该好好歇歇吗? 那你言斐羞赧地垂头,你昨天 昨天的戚景思可比生辰那晚凶多了。 也是故意的。戚景思索性无赖道:一来让你长记性,二来让你多睡会。 接下来的一切果然按部就班,人们在生存希望的面前保持了一种空前的团结,虽然还是不时会有人被送进县衙,但里面的病情都在好转。 终于在第一批病人痊愈离开县衙时,整个村子热闹欢腾得不亚于过年。 天,眼瞅着就要入夏。 接二连三有人痊愈,离开县衙,而下一步危难接肘而至。 牛筋草虽然是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野草,但它到底没有经过制药的步骤,虽然能有一定的药用效果,但到底不是药;想要起到治病救人的功效,必须大剂量的熬水服用。 虽然病人数量也在减少,但是村里男人们出去打过来的牛筋草的量减少得更快。 而比这更可怕的便是粮食。 随着瘟疫得到控制,染病的人只会越来越少,需要服用牛筋草的人也会慢慢减少;但村里但凡还在喘气的人,都需要吃饭。 起先在死亡威胁的面前,大家都拧成了一股绳,由族长出面牵头,向各家各户征集了粮食,用以供给县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