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下,山上暮鼓晨钟,寺院中响起诵经之声,“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 庄严肃穆的诵经声芸芸绕耳,姜莺想到什么,忽然问:“夫君,你有没有想过来生。” “没有。”王舒珩回答的很干脆,他是活在当下的人,从不为虚妄的事浪费时间。 姜莺说:“那好吧,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嫁给夫君。” 她的笑容在日暮下格外温柔,王舒珩有一瞬间的失神。那瞬间,不信神佛的沅阳王也有了触动,他道:“若有来生,我要与你青梅竹马,总角相识,垂龆玩耍,豆蔻之年许下红妆十里。” 姜莺不住地点头,又听王舒珩恨恨道:“省的被程意那混账东西抢先。” 日暮时分,千台庙渐渐归于沉寂。王舒珩在寺庙后院和住持打听净空法师的事,姜莺在马车前等候,冷不丁遇上一个人。 姜羽在身后唤她:“二姐姐。” 看清来人,王府护卫和小鸠都没甚好脸色,姜莺不打算理她,却听姜羽自顾自道:“二姐姐,以前是我多有得罪,程公子高中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以后咱们都在汴京,相互还需多多照应。” 姜莺不耐烦理她,还是端着王妃的礼仪道:“免了,我有夫君,与程公子姜姑娘不熟谈何照应?” 小鸠盛气凌人:“我们王妃有沅阳王照应就行,姜姑娘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主仆二人不客气的话叫姜羽难堪,她今日前来确实抱着交好的意思,程意高中以后去汴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不能得沅阳王相助,也不能交恶,因此她才放下身段前来示好,不想才说第一句话就碰了钉子。 可如今姜莺是沅阳王妃,就算姜羽不满也得忍着,她笑:“是,是我说错话了。二姐姐身份尊贵,等到了汴京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姜莺摇头,“放心吧,不会有。” “二姐姐,听闻汴京到处是达官显贵,多认识一个人多一条路,咱们好歹是姜家的。” 姜莺好笑:“你也知道自己姓姜?”这是在说姜羽不知廉耻与程意暗通款曲的事。 不等姜羽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本王的王妃需要你来护?”一个挺拔的身影穿过夜色而来,王舒珩负手而立,平静的神色莫名透着股戾气。 他来到姜莺身旁又缓和了神色,说:“抱歉,让你久等了,先上车。” 说着亲自把姜莺抱上马车,转头对姜羽冷冷道:“这位姑娘是瞧不起本王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本王的王妃自己护,轮不到外人插手。” 那声音冷冷清清,但听着就是让人不寒而栗,姜羽头埋的很低:“是是民女不自量力叨扰殿下和王妃,民女这就走。” “等等。”王舒珩叫住她:“给本王的王妃道歉。” 姜羽腿抖根本不敢抬头,颤着声道:“民女向王妃道歉。” 王舒珩挑眉,就差把不满意三个字写脸上了,姜羽赶忙又道:“民女多有得罪,知错了,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民女计较。” 隔着车壁,姜莺看不见姜羽但能清晰地听见声音,她不用看也知道,外面姜羽是何等的害怕。 她笑了下,听王舒珩道:“滚吧。”然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姜姑娘就这么确定程意高中?” 姜羽满腹疑问,她过了那么久的憋屈日子,如今把希望全寄托在程意身上,沅阳王这是什么意思? 可不等她问,王舒珩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二人趁夜而归,姜莺好奇,“夫君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王舒珩故意卖关子:“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瞧他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姜莺就不再问了。不过刚才姜羽靠近时,她闻到一阵香,那阵香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夫君,去年五月初五加害我的人,好像是姜羽。她一靠近,我就闻到那阵香了。” 王舒珩对她的话不疑有他,这个可能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