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那股香我不会记错。” 王舒珩笑,“我不是不信你,放心吧,舍不得你白白受委屈。” 当时姜莺从石阶上滚下来伤的严重,若非那日王舒珩恰好在千台庙,后果不堪设想。每每想到这些,王舒珩就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 在临安的日子飞快,很快就到了回汴京的时候。这日天朗气清,码头人来人往。 姜莺的东西在汴京都已经置办好,没什么需要带的。二人登船后站在甲板上冲姜怀远和孟澜招手,少女初长成,是该远行的时候了。 不知为何,今日码头相比之前更热闹些。锣鼓震天,鞭炮连连,据说是为了庆贺程意高中归来。 程夫人和姜羽一早就等在码头,因为银子有限,程家虽然准备了庆贺的人和礼物,但十分简单,哪知这日码头聚集的人超乎想象的多,许多人说要沾一沾新科进士的喜气。 一时间,澄山书院的人,临安老老小小都挤在码头看热闹,翘首以盼程意归来。 程夫人虽然奇怪,但看到这么多人来为儿子庆贺又觉得高兴,腰杆都比以前挺得要直,脸上笑容不断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只有姜羽极其不安,她耳边一直回荡那日沅阳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程意离家半年多,她还等着程意回来娶她。 码头上热闹非凡,姜莺也觉得奇怪,程意在临安虽小有名气,但绝对到不了这种地步。她看向某人,心里了然,“夫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故意请那么人来为程意庆贺?” “知我者,莺莺也。”王舒珩刮了下她的鼻尖,“且看一出笑话吧。” 辽阔的江面上,随着一条小船缓缓临近,不知是谁喊了声程公子到了,一时间码头呼声越来越高,程夫人整理衣袖,姜羽的心却越跳越快。 随着小船进岸,走出来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背负一只书箱眉眼温和,不难看出满身的疲惫。 “程公子!是中进士的程公子——”人群一窝蜂围了上去。 程意才上岸就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连挤出的笑容都很勉强。临安这是怎么了?张灯结彩有谁成亲不成? 还是程夫人从人堆里挤出来,握着他的手道:“祖宗保佑,我儿光耀门楣,感谢列祖列宗,娘已经收拾好行囊不日便可随你去汴京。” 乱糟糟的环境中,有人高声道:“程公子乃我们澄山书院的骄傲。” “恭喜程公子贺喜程公子。” 热火朝天的气氛中,程意渐渐明白过来什么。他差点惊掉下巴,满脑子都是为何,为何?他明明落榜了,为何临安的消息是他高中? 他本打算偷偷摸摸回临安,不张扬此事,今日这些人到底是谁召集来的?还口口声声说他中榜? 皇榜发布那日,一百二十一个进士并无程意。后来他不甘心,还去确认了好几次。但没有就是没有,他苦读十几年,残酷无情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落榜了! 既是落榜,原本秋闱才过程意就该启程回临安,但他自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更不知如何面对程夫人和姜羽,就在汴京找了不少门路,想走谋士或幕僚的路子。 但汴京那种地方,他一介书生谈何容易,更何况上苍就好像成心与他作对似的,做什么都不顺,有一日喝酒还被偷了银子,被人扣在酒肆刷了大半月碗筷才放出来。 这段时日,程意一身傲骨都磨平了,他本打算偷偷回临安,谁知竟要面对这样的排场? 程意脑子嗡嗡的响,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程夫人拉着他老泪纵横,身旁全是各式夸赞的言语,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 渐渐的,人们从程意身上看出不对劲。不知是谁说:“中进士不是该穿绯罗冠服吗?” 本朝惯例,中进士一例赐绯罗冠服,槐笏一把,纱帽一顶,这新科进士怎么看上去那么寒酸? 这么一说众人才察觉出不对劲,程夫人说:“为何不穿冠服,是怕弄脏了吧?” 哪知,这时小船上又下来一群人,都是此次秋闱落榜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