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的腿,作为应当拥有光环的主角已经很倒霉了,自己再处处挑刺,这人就该自闭了。 他要是自闭了,这个世界还怎么玩儿? 沈浮桥一面强忍着把宁逾扔出去的欲望,一面快步走进了卧室,掀开纱帷将宁逾放了上去,起身时默默松了一大口气,却不小心被抓住了袖口,怎么扯都扯不开。 沈浮桥失去了耐心,猛地抬手一挣,宁逾尖锐的指甲不合时宜地刺出来,袖口那块布就生生地被撕了下来。 宁逾抓着布,淡蓝眼睛眨巴了两下,懵了。 沈浮桥已经被他整得无话可说,只想立刻把他那一手长指甲给剪掉。 宁逾观察了一下沈浮桥的脸色,认错飞快:哥哥,我错了。 他长发半散不散地搭在右肩,抓着那块袖布,过分尖锐危险的部分隐了下去,露出圆润粉白的指甲盖。 下不为例。沈浮桥捏了捏眉心,你刚刚想说什么? 你靠近一点。 我还没聋。 宁逾被他赌得没话说,闷闷道:好罢。中午想吃山椒鸡蛋煎饼,想吃红烧排骨,想吃甜玉米羹 行,那我就做甜玉米羹。 不能都做吗? 你想累死我吗? 宁逾一听他说死,急得从床上一弹而起,把沈浮桥都惊了一跳。 他好看的眉头蹙得很紧,唇角向下抿得很难受,像是下一秒就要对着沈浮桥哭出来似的。 沈浮桥觉得奇怪,挑了挑眉等下文,却只听见宁逾咕哝出很小声的一句:甜玉米羹就甜玉米羹吧,我只吃甜玉米羹就好了。 沈浮桥忍俊不禁,偏开头轻轻笑了起来,苍白的眉眼显得和煦温柔。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浮桥及时收住情绪,换了件外衫便离开了卧室。 自己好像在欺负一条傻鱼。 沈浮桥从菜畦里掰了一筐玉米,剥成玉米粒放在篮子里备用,清水洗过,黄白相间,煞是好看。 他接着又洗了些野银耳,配着去了核的红枣与无心莲子,一并加入瓦罐里熬煮,宁逾喜欢甜,他便又放了些冰糖。 水才刚刚煮开,那条长出双腿的鱼就扒着门框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绛袍的下摆刚齐脚踝,露出冷白的肌肤和淡蓝色鲛鳞环。 他的长发已经散了大半,沈浮桥有一点强迫症,于是擦了擦手,过去给他绾了起来。 宁逾冷脸时看起来凌厉,收起脾气就变得很软,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他的卷发也很柔软,在沈浮桥指间就像流动的绸缎,任凭他摆弄,不会生气似的。 等沈浮桥绾好了蹙眉细看,他才抬手摸了摸,轻声开口:是不是有点奇怪?哥哥自己不是这样束的。 沈浮桥沉默了一会儿,木着脸上手想要给他拆了。 人家一个好好的鲛人王主角,雄踞一方的海底凶兽,被自己搞得像个娇妻。 不好不好。 很难看吗?宁逾的语气天真得过分,沈浮桥内心的罪恶感更强烈了。 好看,但是不适合你。沈浮桥温声解释,就先披着吧,等我以后学会了 此话一出,沈浮桥拆头发的动作骤然僵了僵,他垂眸看了眼宁逾柔软的发旋,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口横生。 宁逾没等到下文,便开口问:等哥哥以后学会了怎样? 不怎样。 宁逾穷追不舍: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腿不疼吗,一直这么站着? 宁逾默了一下,不走动就不疼。 那你走过来做什么? 我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沈浮桥不置可否,只是稍稍远离了些,继续做他的甜玉米羹去了。 宁逾越来越喜欢撒娇了,但是自己居然越来越不反感,甚至觉得他有些可爱。 他俩怕是都中邪了吧。 下午沈浮桥还是没能去到镇上。 宁逾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好说歹说都不让他下山,他非要走,宁逾便非要阻拦,最后一不小心平地摔了,拖着无力的双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哥哥若是非要下山,就带我一道好了。 沈浮桥自己爬上来都够呛,要是还捎个宁逾,那可真是大半条命得折在路上。 你能不能听话一些?我下山不是扔下你独自去玩儿,是去给你买亵裤,你要是愿意以后光着屁股到处走,我也可以不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