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集团越做越大,医院进入正轨后我就不怎么插手了,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一般我也都记不住。 男人笑道:“不是的,只是陪我朋友来这面试。” 随即又笑道:“我看起来很像医生吗?” 我回道:“倒也没有,就是觉得一般普通的陌生人,不会跑来问这种问题。” 他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担心你是不是不舒服,忍不住问出来了。之前我朋友就像你这样,不舒服也不说,就这么硬挺着,本来小问题也折腾成了大问题,我怕您也是这样的情况。” “你不用抱歉。”我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有您这样的朋友,是您朋友的福气。很感谢您的关心,我身体确实还没完全恢复,但在这晒晒太阳还是可以的。” 他的笑容扩大了几分:“那就好。” 我本来觉得很累,但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几分谈兴,想起他说自己是来陪同学面试的,忍不住问道:“你同学怎么会想来面试这边?新人去公立医院的不是更多吗?” 他无奈道:“因为他觉得这边工资更高。” “那我就是要忍不住劝一句了。”我笑道,“公立医院有人带的话,进步会很更大,比起钱来说,还是前期的经验更重要。更何况以后从公立到私立简单,私立想回去就难了” 他对我的话甚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人各有志,最终还是要看个人适合什么选择。,而且也有专家级别的人在这,也不算亏。对了……您听起来很了解这方面,您也是学医的吗?” “我不是,我的……” 我不是,江铖是。 但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用一个确切的词语描述我与江铖的关系。 商业合作伙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江铖,谁想这么累陪着他做这些。 夫妻?可还不如说是p友更为恰当。 江铖的心理洁癖非常严重,对别人的触碰非常介意,小时候因为不愿意被他“突发善心”的爸妈抱一下而被他爸追着打了一条街。 所以他那么喜欢夏恬箐,却连夏恬箐的手指尖都没碰到过一下,也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绅士风度。 他这点让很多人不舒服,甚至因为他丝毫不给面子地拒绝得罪过很多人,就连身边的朋友也因此而尴尬不满—— 但我爱惨这一点了。 我有时候想,我喜欢江铖的起点,也许就是五岁那年他被打得头破血流时躲在我身后,苍白的手臂绕过我的腰间,颤颤巍巍地搂着我跟我说话的时候。 他说的是:“姐姐,谢谢你保护我。” 他说话时身体轻轻地跟着震动,这细微的震动透过我染血的背脊,在我心间颤了二十多年。 这二十多年,江铖无数次这样抱着我,头埋在我的颈肩。我伸手覆盖住他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心里都默念着一个声音: 只有我抱过他,只有我拉过他的手,只有我吻过他,只有我只有我。 即便江铖不爱我,可他的身体,干干净净的,只属于我。 长椅那头的男人对情绪非常的敏感,我这短暂的走神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他从善如流道:“不学医才好呢,累得要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头。太累了对不起自己,太轻松了又对不起良心。” 我笑了一下:“对不起良心是什么意思?” “学医是需要积累不停学习的,要是把自己搞得那么轻松,病都不会看,怎么对得起病人嘛……像我,每次我朋友偷懒不想学的时候,我都会害怕他变成庸医。” 这个男人非常有趣。他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端正且克制,可总有那么一两个尾音,带着点奇怪的可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