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心知结果既定,反而更冷静了,只是她娘若知道当年真相,必然要闹,安抚起来不算难事,但也是个麻烦。 言语离言夫人很近,脑中闪过打晕她的念头,故作害怕紧张,有意贴近,一只手从她背后伸过,袭向后脖颈…… 言一色的目光霎时甩过去,若一枚钉子,扎住她动弹不得,“二小姐的手真调皮啊,这么大了,还跟言夫人玩duomāomāo!” 她出声说破,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言语身上。 言夫人也不由与她拉开距离,言语立即收回做小动作的手,若无其事看看向言一色,“你阴阳怪气的,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既然你自己说是一家人,那就坦诚些,别拐弯抹角!” 言一色笑而不语,目光移到言夫人身上,不咸不淡地问,“在场的都是一家人,夫人还猜不到,他……” 她说着,抬手指向了言辞,“是谁吗?” 言夫人脸色很白,手脚冰凉,转头看着言辞,眼中却无焦点,脑中顺着一家人三个字,在努力的想…… 花厅中人,言治夫妇和言一色姐妹自不必说,言序马上要成为府上女婿,而言辞,曾经是言治的义子,言夫人作为义母,当年待他还算不错,无功无过。 年轻男子、一家人、有仇…… 信息不少,当言夫人认真琢磨时,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可言辞的样子跟她记忆中的大相径庭,于是又疑惑了。 但除了言辞,她又想不到别人! 言夫人深吸一口气,直视着言辞,颤着声音问,“你是……言辞!” 言辞并不反驳,言治和言语更为沉默,言一色置身事外,言序目光一动,他曾查过关于言一色的一切,所以知道言辞的存在,也了解他跟言治一家人的恩怨纠葛。 静默中,本是疑问的言夫人,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心慌意乱,抓住言治的臂膀,上下打量言辞的样子,还是不敢置信,“他真是言辞?样子怎么…跟以往……天翻地覆?” 他们熟知的言辞,是个刻意往粗犷展的莽汉,眼前却是个冰雪美男,难以想象他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言辞样貌的变化,言治和言语心中同样掀起惊涛骇浪,前者甚至忍不住在想,若言辞之前也是这副模样,他和言语之间早成了! 言治注视着言辞,眼神深沉复杂,话却对着言夫人说,“他是言辞。” 悬念彻底落定,言夫人脑中汹涌冒出言辞带给她的惨痛回忆,红了眼睛,带着愤怒,咬牙切齿道,“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孽子,害了我们的幺儿,怎还有脸回来!你当初给了惩戒,没杀死他,任他自生自灭!可他竟然活下来了?哈哈哈,真是老天不开眼!” 言夫人说到后面,已经哭叫起来,看着言辞恨声道,“今日不管你为何找上门来,休想活着离开!” 言治和言语见她情绪激动,脸色沉凝,生怕她知道真相后,气出个好歹来! 言辞面无表情,给了言夫人一个重击,“夫人认为我是你的杀子仇人?不,你的好女儿言语才是!当年是她毒害了你的幼子陷害于我,只为继承大将军府的一切!” 言夫人闻言一愣,继而只觉荒唐可笑,她真的大笑起来,“信口胡说!小语是幺儿的嫡亲姐姐!怎么可能会杀他!当年分明就是你残忍杀了幺儿!是你!” 她说着,已然癫狂起来,猛然冲向言辞,欲要撕打起来。 言辞就在言一色身边,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言夫人肩膀戳了一下,霎时,言夫人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椅子上,形容呆滞。 言辞眉眼清冷,视线落在她身上,“我没有证据,更没有闲余精力让你相信事实真相……我只说一句,你真正的杀子仇人,还逍遥法外,你给不了泉下冤死的幼子交代,不配为一个母亲!” 他这一番话,对言夫人来说,可谓字字诛心! 言一色看向失魂落魄的言夫人,眯了下眼,明白她嘴上说着不信,但心中已经起疑。 言治和言语一听言辞没有证据,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 两人当着言夫人、言序的面,自然不会认,言语更是做足了被言辞诬陷的样子。 而言治则想到的是其他事情——言辞顶着荣松的身份,在他军中活动了半年! 半年不长,对于一个初到军中的新人来说,可能才习惯军营艰苦的日子,若荣松只是荣松,即便跟言治有仇,处在敌对面,言治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不惧威胁! 但荣松偏偏是言辞!是他用心栽培多年、军中威望仅次于他的言辞! 言治难免想到,言辞暗中可能已经煽动追随他的人背叛自己,顿时生出几分危机感。 “母亲!” 言治耳边突然响起言语的惊呼,循声看去,就见言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