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婆子听了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三小姐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您这样心善,将来定有福报的。” 陆贞贞让她们起来,天就要亮了,也许抄家的御林军就在路上了呢。她要做的事情也要抓紧了。 至于她是否心善,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她是善良的,也许她是恶魔转世。 慢慢地,她推开曾经无比艳羡的那扇房门,走进一直向往又羡慕的房间。陆轻柔的房里永远有一股子冷冽好闻,淡淡醉人的清麒香味。这香据说只有京都的琳琅阁有卖,一钱香粉一钱银子,贵得很。 而陆轻柔日日都要燃此香,前世她曾说过,只有冷傲高雅的女子,才配得上此香。而她就是自己说的那种女人,最后她嫁进锦王府,而后没几年又坐上了皇后宝座。成为这个朝代最尊贵的女人。 她一进来,闻到此香,就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陆贞贞重生以来,第一次走进这间房子,与前世的记忆相同,柔软的异域风情波斯羊毛地毯,踩上去不会发出半点声音,里外三间的家具都是紫檀打造的,做工精致,布置典雅。 柳云枝将她所有好的,一应地都舍得放在这里。 就说左手的博古架,曾经摆满了她搜罗来的好东西,可现在却是空了大半,应是昨夜有胆大奴才,在逃跑之前进来偷了房中的东西吧,余下没拿走的,也只剩下大件了。 陆轻柔总是自诩才女,房中永远摆着古琴,老山木的古琴架下,铺着雪兔毛编织的圆毯,毯子边缘洒落了一片香灰,正是清麒香。 迎面正圆月亮花窗前,前世这里摆的前朝骨瓷碎裂纹矮脚花瓶,据说价值五百两银子,现在那里只有一只被拔下来的花枝,地上还散着艳红色的木棉。 往日充斥着笑声和陆轻柔跋扈喝斥声的闺房,如今也是静悄悄的,杂乱且败落,她一路走到最里间卧房,不知踩了几脚碎瓷片,一看就是陆轻柔回来后发的疯,拿她的上好茶具发泄脾气了。 可惜,再跋扈嚣张,永远都要拔尖,艳丽的陆二小姐,此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蜷缩在床帐一角,乌黑的头发倾泻在身旁,整张脸都埋在双腿间。 听到动静,她从双腿间抬起头,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怔怔地看着陆贞贞,泛青的眼底带着愠怒的恨意,直勾勾地盯着陆贞贞。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陆贞贞让蛮秀随手拿了个凳坐下,轻轻抚了抚衣衫上不存在的褶皱,“二姐,哦不,你已经不是我二姐了,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木轻柔?” 陆轻柔之前那副没精打彩的模样听到她如此唤自己,整个人如果被踩了尾巴的公鸡,上来就要抓她,“你个贱人,你唤我什么?我是你二姐,这辈子都是你二姐。你敢讥讽我,我掐死你,掐死你。” 可惜,有蛮秀在,怎么可能让陆轻柔伤到她的小姐。 反倒是陆轻柔,张牙舞爪了半天,被蛮秀一巴掌推倒在地上。 陆轻柔被按住挣扎的动不了,嘴上还在鬼叫着,完全失了往日陆家大小姐的风采。 “我姓陆,我是相爷的亲生女儿,我才是这相府的嫡小姐,只有我配这个位置。你个小贱人,你就该困死在梨庄,一辈子不该回来。” 蛮秀看着披头散发,躺在地上不停扭动身子,被制住也要骂人的二小姐,有些担心地问陆贞贞。 “二小姐不会是疯了吧?” 陆贞贞冷嗤一声,上去,一脚踩踏在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