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夏深陷在主卧大床中央,仰面朝天红扑扑得熟睡。 阮蔚然走进客卫阳台,把晚上买回来洗好烘干的叁套床品从洗衣机取出,将手里撤下的放进去。 还好她未雨绸缪。 阮蔚然勾着笑拎着电脑进书房,她可太清醒了,满脑子灵感脑洞和亲身实践获得的绝佳素材,然而手速赶不上脑速,码到天亮存了两万,人开始犯困,可内心的草稿还有几章没能记下。 她翻出厨房柜底的咖啡机,这还是她大学毕业那年第一份实习工资买的,老古董了,但她一直记得这台煮出的味道特别香。 阮蔚然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搞懂怎么安装操作,说明书早不知丢到哪里,困意渐渐席卷,她越来越烦,看台面上的沥水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要上手扔掉,夏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学姐?” 她皱眉回头,看着他蓬乱的脑袋,手开始痒:“过来。” 夏深昨晚进主卧的时候没穿衣服,此刻披着她平时午睡的休闲毯,因为个子高,裹住后长度才刚过屁股。 一大清早,他就这么瞪着双晨起朦胧无辜的鹿眼儿,衣衫不整地朝她走近,每走一步,就清醒一点,想到昨晚的一幕幕,脸都会多红一分。 阮蔚然不知道他脑子里在过电影,等他靠近,上手摸了一把他的脑袋,心里终于舒坦了些,脸还是有点臭臭的:“你看看会弄这个吗?” 她反正是不想再看见任何和机器电线有关的东西了。 夏深看了一眼,神情颇有自信:“好。” 只见他上手,拆卸重装,左插右扭,通电一按,机器便听话的发出滴的一声。 夏深开心地回头,没有等到表扬,却见阮蔚然嘴角下撇,一脸不服地瞪他。 那双琥珀浓眸里分明在说:凭什么你会,我不行。 学姐的好胜心看着可爱,但一想起昨晚那双争强霸道的手,就不免有些怕怕的。 夏深收起笑,连忙转移话题:“学姐,你是不是还没睡,不要喝咖啡了,先去休息吧。” 阮蔚然垂眸不想理他,绕过去清洗机器,翻咖啡豆。 静待它伴着焦苦的醇香从一颗颗固体变为液体,她就站在厨房无声地等,没有动作,也没有焦点,仿佛跟这个清晨的静谧融为一体。 夏深突然就觉得,她很孤独。 是那种已经近乎嬗变为如空气、阳光这样无生命体形态的孤独,与周围的生命不在一个维度,也像一个步入人界的神,身上无论如何都留存着属于神明时期的习性。 他没走,就一直在身后陪着她,或者说,守着她。 直到她端着咖啡杯转身往书房去。 夏深不想她再熬,对身体没有一点好处,可他也怕她发火。 想了一会,他走过去,轻敲书房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他斗胆轻推开一道缝,阮蔚然工作时的状态特别冷,灵魂出窍进入另一个世界般,夏深蹑声走进,以为她没发现悄悄窃喜时,她突然抬眸一道目光将他定住。 “谁让你进的?” 夏深屏息,随后低头:“对不起。” 这小孩儿,真凶假凶都看不出来,阮蔚然抿平唇角,向他伸手,手指朝上勾了勾。 夏深乖乖走近,阮蔚然待他伸手时,阴险地一把扯掉他蔽体的毯子,他惊愣住,对上她的目光立马蹲下遮掩。 阮蔚然笑出声,夏深双眼起雾气鼓鼓,却是敢怒不敢言,她滑动椅子,手从他发顶滑到颈后,俯身手下用力,歪头亲了上去。 夏深的气生了仅仅一秒钟,立刻散尽。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浅浅吻了他一下的唇就离开,不过,她也没有给他失落的机会。 湿润热痒的气息在他脸畔流连,她搂着他,越贴越近,夏深揣摩着她的心思,也是顺从着自己的期待,伸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背后,将人抱起。 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明明从里到外,从长相到生活,都是一副需要人保护的样,却能从床下到床上凶狠制裁着他。 夏深想想就脸红心跳。 挨到床边坐下时,心机地想借着姿势压过去,阮蔚然没有反抗,他揽着她的腰刚想低头咬开她的衣领,亲近亲近昨晚没埋够的地方,她双腿灵活缠住他的腰,调皮地向下贴蹭。 夏深本就因晨起和那个吻有些充血的地方登时硬挺着抬了头。 阮蔚然趁他这片刻愣神之际,箍紧腿扭腰翻身,她便半压在了他身上,手也轻松控制住他。 起义失败,夏深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并且,自此整整一天,都没有再得到她的吻。 哪怕是晚上,换了更大一号的玩具,哭得比前一晚还惨还动听,也没有。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