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路去请两县县令。 过了约莫两刻钟,开封府一行人沐浴更衣完毕,又有人摆上饭来。 那当中一盆油亮的蘑菇炖鸡,旁边一盘清香怡人的荷叶肥鸡,甚至再旁边还有一大碗红艳艳的辣椒炒鸡,并一大盘子黄灿灿的煎蛋,另有一碗豆饭并几样炒时蔬。 元培见状笑道:“早就听说东河县鸡多蛋多,如今可算见识了。” 马冰挽着头发进来,“之前我在开封城内逛时,好像就曾看见一家专门卖鸡的铺面,似乎就是东河县的人开的。” 谢钰擦了手带头坐下,“州城里也有一家,当初陛下还曾专门就此事褒扬过陈维……” 陈维到任之后不久便鼓励百姓养鸡,又亲自带头弄了铺面,每月三四回各家各户收了鸡卵、活鸡进城买卖,回头扣除本钱各家分钱,十分便宜。 众人各自坐下吃鸡,果然比别处尝过的更为肥嫩,没放多少调料便已香气扑鼻,更兼肉质丰沛,不知不觉将盘碗吃了个干净。 待用过饭,西河县令王少卿和东河县令陈维也各自过来,在前厅候着了。 西河县令王少卿也是个务实的人,两位县令坐在一处,都是黑得不相上下,十分显眼。 因案子最先由东河县衙接手,陈维便说起情况。 “尸体拉回来之后,我便派出人手沿河搜寻,暂时尚未发现包裹行囊,却在林子里发现一头无主的骡子,骡子背上有个褡裢,却也只是些手巾、扇子、水囊之类,街上随处可见,并不能证实身份。 好在那骡子打着蹄铁,瞧着仿佛是这几个月刚上的,如今已经派衙役去询问县内几家铁匠铺子,尚未有结果。” 谢钰点头。 铁是铸造兵器的重要材料,历朝历代对铁器都严格管控,即便农具、厨具和蹄铁之流,也要防止被有心人搜罗了去改铸兵器,故而不管谁买都要登记姓名。 然后……没了。 谢钰看了王少卿一眼,后者便道:“可有蹄铁的拓印图纸?死者未必就是东河县人,也该往西河县的铁匠铺中问问才是。” 陈维松了口气,立刻命人去拿图纸。 果然开封府来人就好办事,不然他们两个这样平级沟通,谁也不可能跑去对方县衙,光中间往返的时间就老鼻子去了。 稍后衙役回来时,一并将骡子背上的褡裢和其中物品也带了过来,果然都是些日常杂物。 谢钰也看了看,又问:“最近两县可曾报失人口?” 陈维和王少卿就都摇头,“不曾。” 但凡出门,一去五七日的多的是,短时间内不回家也不算什么。 “仵作何在?”谢钰问。 早就候在一旁的仵作上前,“小人在。” “发现尸体时情况如何,大约死了多久?” “回大人的话,尸体还算完好,只是体表已有斑痕,身体发僵,据小人推断,死亡应半日有余,一日不足。 另外在死者口鼻内均发现血沫,指甲发绀,身上却无明显伤痕,应当……应当是自己淹死的。” 仵作有些忐忑地回道。 东河县城素来宁静,已经多年没有命案发生,他这个仵作本就本事平平,如今功夫撂下几年,越发生疏了。 尸体是在五月十一的傍晚发现的,照这么说,人可能是初十白天死的。 但这个时间太过笼统,最好能进一步缩小范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