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实心眼儿的老实人。 谢钰有些感慨,“可你妻子却说,人是她踢死的。” “啊?!”二喜直接就呆了。 他还以为衙门的人只抓了自己,却不料…… “相公……” 刘春兰从里间出来,眼泪直流,“你又是何苦呢?” 二喜看着她,嘴巴开开合合,最终狠狠往地上锤了一把,“唉!” 刘春兰挨着二喜跪下,抓着他的胳膊泣道:“原是我福薄,遇上这样的事……” 怎么能让他顶罪呢? 二喜死死拽着她的手,一张黑红的脸上满是悲愤。 他忽然膝行上前,砰砰磕头,“大人,大人啊,内子不是有意的,确实是那高快腿犯恶在先,她,她是逼不得已啊。求大人明鉴,求大人开恩!” 一字一句,诚恳悲切。 刘春兰也跟着磕头,泣不成声。 谢钰忙叫人拉住夫妻俩,“如今真相未明,说这话为时尚早。况且若果然如你们所言,自然还有回旋的余地,本官和诸位大人也会酌情处置。” 按照大绿律法,无辜妇女在抵抗强奸时伤害他人的,应罪减一等,从轻处置。若证据确凿,甚至还有免于处罚的先例。 但是本案的难点有二: 第一,高快腿很可能已经死亡,而且目前也没有能刘春兰是被迫反抗的直接证据。 第二,刘春兰夫妇并未在案发后第一时间报案,甚至还主动请求他人帮忙处置尸体……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那家客栈瞧瞧。 考虑到刘春兰和二喜认罪积极,家中又有老人孩子要照料,且目前并不能断定高快腿之死是刘春兰直接造成的,谢钰便允许他们暂时回家,照常做工。 夫妻俩本以为就要下大狱了,没成想竟有这般转机,顿时喜出望外,磕头不止。 谢钰喊了停,又重点嘱咐,“但有一点,在案子正式水落石出之前,你二人不得出城,需随叫随到。若有逃跑的念头,罪加一等,家人也当以包庇罪论处。” 夫妻二人郑重应下,含泪拜谢,“是。” 谢钰抬抬手让他们起来,“不过二喜,你要先带衙门的人去那家客栈,还记得那老板的长相么?” 毕竟过去了大半年,万一那客栈中间转手了就不妙。 二喜麻溜儿爬起来,重重点头,“认得认得,烧成灰也认得。” 谢钰失笑,“这就是扯谎了。” 若烧成灰也能认出来,天下悬案就能少一半!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二喜夫妻就经历了大悲大喜,如今见官老爷这样和气,难免有些受宠若惊,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心里,忽然就没有那么绝望了。 一行人收拾了下就要出城,在衙门口碰见义诊归来的王衡等人。 老头儿见他们风风火火的,十分惊讶,“又有案子啊?” 马冰应了声,“对了,那个腊肉等我晚上回来再炒!” 说好了吃蒜苗炒腊肉的,老头儿馋了好几天了。 王衡一个劲儿点头,摆摆手,“得了得了知道了,看你这操心的命,赶紧忙活去吧。” 说完,倒背着手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住,转回身来别别扭扭地问:“蒜苗我提前洗了不?” 之前这丫头买了几条腊肉,看着黑乎乎的有些吓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