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洗刷干净切开一瞧,肥是肥,瘦是瘦,加点酱油用蒜苗一炒,肥的透亮,瘦的可口,油光锃亮,十分下饭。 嘿,还真有些爱上了。 马冰翻身上马,闻言笑道:“不用,天儿热,菜洗了容易坏,等我回来弄。” 瞧瞧,老头儿急得。 那边自有衙门临时配给人证的骡子,格的格的跟在几匹马后面,倒也利落。 刘春兰先回家,其余人径直出城,按照二喜的指引前往那家客栈。 出了城走大约七、八里地,远远就能看见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建了几排房舍,也没个招牌,但过往的人都知道是客栈。 二喜指着那里道:“就是那家,掌柜的姓刘,都叫他刘老板、刘掌柜,只是不晓得真名。” 跟来的阿德就道:“之前看了户籍文档,去年来缴税的掌柜确实姓刘,叫刘善,今年三十五岁,面黄微须,右下巴和脖子上有痔。之后客栈主人并未有过变动,除非还没去衙门通告,不然就是刘善没错了。” 二喜立刻点头,“对对对,他就长得这个样子。” 这家客栈颇有些简陋,主要面向往来的平民和底层客商,一应吃食都是量大管饱,算不得美味。 住宿也很便宜,甚至有不少下头村镇来开封城内务工的百姓,因租不起城里的房子,便在这里交钱睡大通铺。 每日早起去城里做活,晚上出城吃饭,若按月交,每日住宿也不过八个大钱,饭食也便宜,十分划算。 谢钰等人来时,正见一个建壮汉子赤着上身,手起刀落,放倒一头肥猪。 旁边早有人放了大盆过来接猪血,等血流光,往血桶里略撒一点盐巴,再倒入清水搅拌,过一会儿就会变成猪血块。 回头切开了炒菜炖汤都好。 因便宜又管饱,味道也不错,贵人们虽嫌不干净不爱吃,可平民却很喜欢。 见来了官差,那杀猪的几人都有些打怵,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才推出来一个人怯怯地问:“差爷,有何贵干呐?” 这些人穿着干净的官袍,体面又威风,看上去跟周围脏乱的环境格格不入,令人望而生畏。 阿德上前说:“你们掌柜的可是刘善?” 那人点头,“您找我们掌柜的吗?他在后头和老板娘盘账,小人这就去叫。”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还挺机灵。 众人进了大堂,顿觉一股混杂着饭菜香味、汗味儿,甚至还有牲口味儿的古怪热气扑面而来,马冰就有些无奈。 鼻子太灵了真遭罪。 从这边的城门入了开封城后,距离最近的就是西市的牲口市场,因此许多牲口贩子入城前后都会来这里歇脚。 她甚至能分辨出哪一桌的客人是贩猪的,哪一桌的客人是赶羊的…… 马冰正低头扒拉药膏,想要不要在鼻子下面抹一点,忽然眼前光线一暗,淡淡的雪后青松的幽香覆盖过来,缓慢而坚定地取代了那些异味。 抬头一瞧,谢钰不知什么时候挪到她的上风口。 马冰抿了抿嘴儿,眼底沁出欢喜。 或许只是不起眼的小事,即便他不过来,自己也有法子应付,可这样被人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很快,刘善急匆匆从后面出来。 他穿着一身铜钱纹酱色缎面袍子,留着两条梳得整整齐齐的胡须,红光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