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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



    甫一回神,惊觉四周多了些指指点点。大都和那主仆一样,说着有伤风化的话。

    那又如何?

    常淑不管不顾,扯扯慕轻尘的袖子,露出浅浅的笑:走啊,不是说好一起去嫖i妓吗。

    所有路人:!!?

    慕轻尘的脸甫然一红,跺跺脚,娇嗔道:你口味好重。

    第19章 傻白甜驸马上线

    平康坊实属夜夜笙歌,眼下青天白日倒显得清静,像只懒洋洋的小狗。

    各家门前都倚着三三两两的俏娘子,绕着手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手里的团扇像在打蚊子似的,晃晃悠悠的扑棱。

    不过脂粉味依旧浓重,常淑被呛出两声喷嚏,以袖掩鼻,小声的阿嚏阿嚏。

    双肩随着振动的胸腔微微轻颤。

    她们进的是平康坊的北门,沿着柳树铺就的林荫道一路向前,是个四四方方的广场,场中央立有一牌坊。慕轻尘在牌坊下原地转了个圈,抬脚往左去了,去的方向是北曲。

    常淑生怕掉队,加快脚程跟上她,一路七拐八绕的。

    起先她以为慕轻尘是在寻找与林品如交战的地方,结果是她想岔了,慕轻尘步履不停,进到一幽深的巷子。

    巷子很窄,容不下她们并肩而行,只能一前一后错开,两旁的明渠中是肆意堆放的垃圾,一堆接一堆,在干热的天气里散发出阵阵酸臭,兼杂腥腐之气,她们不约而同的把呼吸放浅。

    越往前,臭气越浓,熏得人掉眼泪,苍蝇黑压压的环绕在左右,看得人头皮发麻。

    常淑天之骄子,哪能受得了这个,双臂像两条藤蔓死死箍住慕轻尘的腰,把脸埋进她怀里,闷闷地说,回去。

    慕轻尘对谁都心狠,偏偏对她不行,轻抚她的背心搂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遂把唇贴到她耳边,说,到了。

    常淑如释重负,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问:哪一家?

    右边。

    不等她话音落地,常淑麻溜跨进了右侧的那两人宽的窄门,入了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就是一小天井,四面墙围出的地方实在小的可怜。

    脚下的石砖铺得不算齐整,稀稀拉拉的,缝隙间长满青黄色的草,其中还有一两朵叫不出名字的小黄花,□□细长,却韧劲十足,如何踩踏都只弯不折。

    这是哪?

    常淑四下打量,天井圈外的阳光,直照而下,柔和了她脸上的线条。

    她却不大喜欢,觉得头顶烫呼呼的,展开桃花扇往发髻边一搭,将其遮了去。

    慕轻尘指指门板上的字体,念道:醉梦楼。

    这字可真丑。

    歪歪扭扭的,像只抽筋的鬼爪。

    穆宁长公主平心而论道。

    慕轻尘对她的审美表示不敢苟同:不会啊,颇有丁真楷草的风采。

    就你嘴贫。

    慕轻尘顽皮地挑眉耸肩,目光扫过墙角的青苔,步到常淑的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将她一步步往前推。

    只三两步便离了天井,入了小楼。

    妈妈,出来招呼贵客了,把最贵的小倌给我家小主请出来。慕轻尘喊了一嗓子。

    等等!

    小倌!?

    常淑瞪圆双眼,内心警铃大作。

    虽说大华国风开明,大都只是耶主与子珺的区隔,但这也不代表男女有别就此沦丧呀。

    诱拐她来逛窑子就算了,还拐她来嫖小倌!

    长公主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常淑愤愤然,恨不得撂挑子,和慕轻尘就地理论理论。

    *

    最贵的小倌叫倾夏,别说,长得还真不赖,有种江南儿郎独有的细腻与干净,像雪一般,晶莹剔透,微微一沾热便化了。

    迫使人与他说话时,会不自觉的放低音量。

    这幅皮囊,怎的混迹在北曲?若放在南曲和中曲,定是一等一的抢手货。

    你以为老子不想去撒!倾夏操i着蜀郡口音,也不知是不是成都府人士,说不定可以和牛菊花认个老乡。

    他拍案而起,一只脚的踩在圆凳上,地痞流氓似的抖腿,手上还拿有半只烧鸡,十分没有吃相:还不是那龟儿子林品如,老子日i他仙人板板!!

    他破口大骂,骂得口水四溅。

    常淑长这么大,头一回遇到敢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粗人,这一惊一乍的架势,差点把她吓着。她呛了口茶水,不自在的往旁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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