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黎不得已出声,支吾着:“……我以为你不能接受。” 盛牧辞再问:“不能接受什么?” “异国……那么久。”宋黎手指不由搅着在椅面洒开的裙摆。 “宋黎。” 他叫了她的全名,宋黎拘谨地瞄他一眼。 “你给老子听好了,除了你要和我分手以外,其他我都能接受。”盛牧辞板着脸,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最温情的话。 此刻宋黎深刻觉着,自己想的那段词真真是太傻了,明明有感觉,他和应封不一样,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却还要那样说,倒是辱没了他的真情实意。 顾虑随之烟消云散,宋黎伸手,勾勾他的手指,语调放得很软:“我知道啦。” 盛牧辞依旧沉着眉眼。 “别生气了,”宋黎身子伏过去,抱上他腰,头抵到他的胸膛:“以后就是你想分,我也是要缠着你的。” 这姑娘是完全摸透了他,知道自己一撒娇,他就肯定再佯装不下去。 没过两秒,盛牧辞就耐不住揽上她背,用力拥住她,唇压到她耳廓:“去了美国,什么哥哥弟弟的,都必须保持距离。” 宋黎甜甜腻腻地说好呀都听你的。 她蹭在他怀里,乖得很,戳戳他心口:“你也不准和其他女孩子跑了。” 盛牧辞这才抑不住地笑了,捉住她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她指尖:“嗯,说好了。” 想到在书吧时,她说,想要努力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 盛牧辞眸光逐渐沉静下来:“还有。” 宋黎立刻从他怀里仰起头,眼里含着一点怨,那眼神好似在问他,怎么还有? 他嘴角不由上扬:“又不是星星月亮,说什么配不配的话。” 四目相对,宋黎心里一霎没了着落,静默须臾,她往他臂弯里窝回去,没了声响。 盛牧辞揉捏着她的耳垂,很有耐心。 一段冗长的安静后,宋黎终于轻声开口:“其实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恨我妈妈……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明明有大好的年华和前途,却为了个男人都放弃了,我就想,她为什么不能不自尊自爱一点儿呢,离了他又不是不能活。” 这话宋黎没对任何人说过,第一次说出口,居然能如此平静,都出乎她自己的意料。 “后来长大些了,我才意识到……”宋黎枕着他的肩,目光邃远地望向水花四溅的喷泉:“妈妈不是生来就是妈妈,在生我之前,她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喜欢上谁,忘不了谁,都没有错。” 盛牧辞垂眼,见她手指蜷在腿上,他将那只手拉过来,轻轻握住。 手在他指间拢着,宋黎慢慢坐直回身。 “我也是的,盛牧辞。”她从未这样坚定地和他对视过:“但我总不能重蹈覆辙,你说对不对?” 盛牧辞望进她的眼,过一会儿,那张五官漂亮深邃的脸拂过浓重的笑意。 他轻轻拨开她额鬓的碎发,在她额头落下浅浅一吻:“嗯,我们小阿黎想做的,我都支持。” 宋黎的眼睛在阳光下亮盈盈的:“那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会。”盛牧辞翘起唇角:“会一直好好对你。” 十月十三日,是宋黎留在南宜的最后一天。 医院的离职都办理妥了,前两天她马不停蹄地在办践行宴,有和同事们的m.xIApE.cOM